用,要是我没回来,情况肯定比现在要好。”
“你说怎么办啊?”
“我爸本来就有一些老毛病,慢性病,都没治好,只能控制,现在出了车祸,还被我拖累,病上加病,我好怕因为我,害他病情加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沈峤青说:“别这么想。”
平时周念强势的时候,沈峤青是如此的千依百顺,像是没有骨头,对他予取予求。
但当现在周念迷茫无措,沈峤青却一下子变得坚决果毅:“你仔细问问医生,好好吃点抑制药能不能去病房,不行的话,那应该怎样才行。实在不行就算了。”
周念混乱的脑子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疲惫地点头:“嗯。”
周念有主治医生的手机号。
他打电话问了问,医生让他吃抑制药,再戴上有抑制效果的项圈,应该就没问题了,但最好在他爸爸还没退烧稳定之前,不要进病房。
周念答应下来。
他按照医生说的做了,再去医院。
沈峤青没跟上去,在楼下等下,目送他上楼。
周念没有特地换衣服,他的脖子上久违的戴上了项圈。他的脖子生得漂亮,戴上项圈以后尤甚。
平时周念从不戴这玩意儿,一直坦坦荡荡地说自己是omega,把脖子袒露在别人的视野中,该发热的时候发热,反而让人不敢心生标记他的胆量。
当下,周念纤细的脖颈上戴着项圈,黑色的软金属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沈峤青才亲手给他戴上去的,完全记得给他戴项圈时,手指划过的触感,还有那薄薄皮肤之下跳动的血脉,噗通噗通,太紧了,像是掐在那脖子上。
倒让周念感觉上去如此脆弱无助,沈峤青久违地有想要标记周念的恶念。
他攥了攥拳头,深呼吸,忍下去。
站在大门的边角,看着周念走近电梯,门慢慢阖上。
正好在外面吹吹风。
沈峤青在楼下绕了一圈,大概清醒了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最近一直在演一个罪犯,他走着走着,碰见一个在跑来跑去笑闹的小孩,从后面不小心撞到了他,他没怎么样,这小孩摔倒在地。
沈峤青没多在意,低头看了一眼,原本这小孩都要哭起来了,被他活生生地把眼泪吓了回去。
跟过来的家长也噤若寒蝉地把孩子抱起来就匆匆离开。
沈峤青:“……”
他挠挠自己的脸。
没关系。
吓到别人他都不在乎,别吓到周念就行。
正想着,他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是周念打来的,问:“你还在吗?”
听上去很慌张。
沈峤青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感觉到周念这样不安了。
有点像当年周念发现自己是omega一样。
沈峤青说:“在。我当然在。”
“我现在在医院南门这边。”
周念说:“好。那我过去。”
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
周念就到了他身边,脸色苍白,神色混乱。
沈峤青暗自心急如焚。
换作是十六岁时,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想尽办法去弄清楚究竟是什么在困扰周念,譬如当年他弄明白周念其实被鉴定将分化为omega这件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被周念教训过无数次,这是不被周念允许的,所以他能做的是,只是陪在周念身边,安抚周念,耐心安静地等待周念亲口跟他诉说烦恼。
假如周念需要,他仍然可以为周念做任何事。
周念拉着他在医院路边的长椅上坐了十分钟。
沈峤青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还带着他的体温,挂在周念的脖子上,说:“这里太冷了,去附近的咖啡店或者奶茶店坐吧?”
周念蜷缩着上身,低着头,像是要呕吐一样,摇摇头,没说话。
沈峤青问:“你不舒服吗?”
周念还是摇头。
沈峤青一直观察着他,目光都没转开,这样看上去枯燥无聊的事,沈峤青坚持了太多年,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在病房发生了什么?沈峤青默默揣测,总不能周家人嫌弃周念连累人吧?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周念那个宠弟弟宠过头的哥哥第一个不允许吧。
然后,沈峤青就看到周念的泪珠掉到了地上。
一颗,两颗,三颗。
这哪是砸在水泥地上?
这是砸在他的心尖上。
沈峤青立马着急了,心想,这周家人到底干了什么?
想问,又不敢问。
也不知道周念是冷得哆嗦,还是难过得哆嗦,反正哆嗦了一下。他便把自己的大衣给脱下来,给周念盖上,还是盖在他头顶,让周念哭得不会被人看到。
周念转过来,靠在他的胸膛,冷不丁地说:“沈峤青,我觉得我挺像个白眼狼的。”
沈峤青:“啊?”
这他是真没弄明白周念说的是什么意思,开始疯狂得运转大脑,绞尽脑汁地思考这背后的深意。
然后,周念就主动给他解释了。
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