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用清水卸掉了唇妆,稍微收拾了一下,想悄悄摸摸回到大厅,拿走自己的包。
但是还是被人发现了异样,有喜欢她的舞蹈的观众走过来和她聊天,盯着她的嘴唇,眼神从疑惑到了然,浮出暧昧的神色。
马龙这时也回到大厅,他倚在墙上和朋友聊天,他以前在百老汇的时候,受阿德勒引进参与了很多文化沙龙,在纽约名人圈社交极广。他的唇上沾了红色的口红,身上散发出一种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他真的太欲了。而且他现在嘴角含笑,一扫平时桀骜不驯的气质,看上去极其平易近人。
马龙的眼神黏在凡妮莎身上。任何人只要在凡妮莎和马龙身上扫过目光,大概就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凡妮莎已经自暴自弃,这都怪这个狗男人。而且那个狗男人现在身边竟然还围着几个漂亮的女人,凡妮莎更加恼怒。
她已经没有什么参加宴会的兴致,她想早点回到酒店休息。唯一可惜的是没有见到马蒂斯,但这位艺术家据传现在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大多数时间都卧床休息,极少数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时候也需要有人推着轮椅前行。她抬起头仰望穹顶,三层高的走廊时不时有人经过,不知道马蒂斯刚才是在哪一个楼层看到自己。
她有些惋惜,但转念一想,能让被这位传奇的大师夸赞自己的舞蹈,已经算是一场奇遇了。
她找到安东尼奥,和他告别。今日一别,不知何年还能再见。
纽约和洛杉矶两座城市相隔太远,更何况他们此后的人生路已经分道扬镳。
凡妮莎压下心头的酸涩,给了安东尼奥一个热烈的拥抱,她的手揽住他的脖子,她的语气有难掩的悲伤和落寞:“再见。”
安东尼奥将他笼在自己的怀中,下颚靠在她的肩膀上:“照顾好自己。”
这时,安东尼奥的眼神正好和马龙交汇,马龙极其冷漠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不忿,他攻击性的眼神让安东尼奥瞬间领会了一切。
他并非凡妮莎的良人。同样是在纽约的文化圈里闯荡过的人,安东尼奥对马龙的风评还是有所耳闻,风流多情的浪子
,他也许会让凡妮莎受伤。
安东尼奥于是提醒了凡妮莎一句。凡妮莎沉默了一会儿,哂笑道:“我知道。”
马龙的视线一直盯着这里。看到凡妮莎和那个西班牙的男人之间的拥抱,眼神不自觉的变冷,揣在兜里的左手不自觉的握拳,他如骤然结冰的火岩,玩味的笑容被冻结在脸上。
他看到凡妮莎和这个男人分别后,从大厅走到大门口,马上就要推开门走出去。马龙急忙追过去。
凡妮莎在台阶上往下走时,马龙赶了过来,他握住凡妮莎的手腕。
马龙说:“你要去哪里?”
凡妮莎冷冷地说:“离我远一点。你这个流氓!”
马龙哀求道:“纽约的晚上比较乱,你又是一个女人,一个人走夜路太危险了。”
凡妮莎冷笑:“谁也没有你危险。”她想起刚才马龙无礼的举动,脸蛋一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流氓!狗男人!”
这是凡妮莎所能想象到的最粗鄙的词语。她气呼呼地踢了白兰度的小腿一脚。觉得还不泄气,又踢了他计较。
白兰度稍微低下身,握住她的脚腕:“原来你知道我是流氓。你知道我在你面前多么难克制自己吗?你身上有一种香味让我着迷。只要看到你,我就像喝醉了酒一样。”
凡妮莎气得脸通红通红,斜了他一眼,她的眼睛勾人又妩媚,马龙只觉得被她的眼神一盯,骨头都酥了一半。
“别生气了。”马龙哄着她,“让我把你送回去吧,这里真的太危险了。”
凡妮莎瞪着他,恨恨地说:“不准走进离我一米的距离。”然后她一个人气哼哼地往前走去。也许是酒还没有醒,她竟然没有那么抗拒他的跟随。
马龙一路跟在她身后回了酒店,有喝醉的男人朝着凡妮莎吹口哨,也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试图搭讪马龙。星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马龙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酒店后,凡妮莎卸了妆,洗了一个热水澡。她的心理乱乱的,需要好好清醒一下。
她一想到马龙,心里就来气。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气鼓鼓的,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马龙收拾东西后准备入睡,但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虽然完全不
可能是凡妮莎打来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期待也许是来自隔壁的内线电话,但事实证明并不是。
对面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你好,请问是马龙白兰度先生吗?”
马龙皱着眉:“你是谁?”
电话里:“这里是纽约警察局。请问是多萝西·白兰度的家属吗?”
马龙不自觉握紧了话筒:“是的。”他马上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母亲一定又喝醉在公众场所闹事,从埃文斯顿到利伯蒂再到纽约,她无数次喝醉,自己也无数次去保释她。
他的心里冰凉冰凉,他的指尖有些发抖,他的手伸到衣服里面,握住凡妮莎儿时送给他的项链,项链上带着温暖的气温。他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也不必恐惧,凡妮莎就在他隔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