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在脸上。但此时的他却非常愿意戴着名为“笑脸”的面具让这些担心他的人可以一同露出笑脸。
高仪随意的跟这些人应着声,然后就这么走出了学校。
看着高仪背影的学员们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下来,有一个人抬起手抓了抓
自己的脑袋:“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高仪又要跟上次一样,很久都没有办法回来了。”
旁边的人抬手就啪的一下给他拍到了脑门上,“说什么呢?高仪不就出去一下吗?肯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就算一时半会回不来也没有什么吧?本来高仪就在外面弄了那么多的事情,听说公司都开起来了,场子铺得那么大,会忙点也是人之常情吧?反正他不管出门多久,总是会回来的嘛。”
“不说
了不说了,再说卞老师他们就要来抓咱们了,跑起来啊跑起来!”
于是学员们再次吆喝着找回之前跑步的节奏,继续按照固定的路线跑了下去。
乔一很快就知道高仪在离开学校后做了什么,而在知道后,乔一深深叹了口气。
乔一受过很多伤、经历过许多生死一瞬的危险也救过很多人,即使后来末世中她的身体也得到了进化,但当年受伤留在身体上的疤痕却从未消失过。
如果说有什么比受伤那一瞬间的疼痛更加痛苦的事情,那就是战友的死亡,以及……向阵亡战友家属告知这个消息的一瞬间。
乔一这辈子最不想面对的画面之一,就是看见阵亡战友的家属在自己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
那样的痛楚比让她自己死一万次还无法忍受,却又不得不忍受,因为这是她的责任,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战友的骨灰好好送会他的家乡、他的亲人怀中。
高仪在离开了学校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那些被他带出去却失去性命的员工家属们,告知这一消息。
这对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来说,似乎太过于沉重了。
然而高仪却主动承担起了这一切。
“他真的长大了。”乔一跟系统说,“他已经长大到成为了一棵巨大的想要为他人遮风挡雨又愿意承担重任的大树了。”
高仪比大家预想中回来的更早,他花费了一些时间将公司里大多数的事情交托给了其他人,确保即使自己不在公司也能够正常运行后,回来就找了乔一说:“我想考大学。”
高仪如今虚岁十七,这个年龄去考大学相较而言稍微小了些,却也不少。既然高仪想考,乔一自然没有阻止的道理。
实际上乔一都不需要帮什么,高仪自己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还给自己请了许多单独辅导的金牌讲师,这些辅导老师个个都是盛名在外,辅导一些高中知识不在话下。
只是这些老师担心距离高考的时间太短,而高仪又退学太久,即使他们满腹才学,也没有办法将大量的知识强塞进高仪的脑袋里。况且高仪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全国最高学府之一Q大的人文社会学院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专业。
Q大和B大可是全国学子从小念到大的学校,然而真正能够考进去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不过在这些辅导讲师拟定好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头皮发麻的教学内容和进度安排,并且上手开始教导后,就发现高仪比他们所以为的更
加拼命和专注,这种拼命和专注的程度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
该要如何去形容呢?
对绝大数这个年龄的孩子们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
大多数的孩子都只是按部就班的学习,甚至因为学习的枯燥和庞大的学习量厌恶学习。
即使是那些愿意学习的好学生,很多时候也只是将学习当做一件需要去做的事情,或者是对学习本身感兴趣。他们按时完成老师布
置的作业,提前预习课本,把自己不会的东西学会,或者在兴趣的指使下看看课外书拓展一下知识,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可到了高仪这里,他的这种学习态度简直让人感到恐惧。
高仪退学一年多的事情极为辅导讲师全都知晓,这是他们对学生最基本的了解之一,只有明确学生的学习进度,才能够更好的制定学习计划。
一个会退学到一年多的时间连课本看都不看的人他会热爱学习吗?
当然不可能。
高仪确实看过不少书,但这些书跟高中课本可没有太多关系。跟高中课本内知识有关系的部分,也是因为他需要用到才会去接触。
然而就是一个这样根本不热爱学习的“孩子”,却在用一种仿佛与性命相关的紧迫姿态去学习。好似那不是学习、不是课本,那是活下去必须的食物与水,那是攸关性命的宝物与道路。
愿意学习、想要好好学习、发自内心的想学会学明白的态度和虽然好好学其实内心并不是很在意或者很想学的态度,最后得到的学习效率和成果是完全不同的。
高仪以一种犹如怪物的效率如饥似渴的疯狂吸收知识,越是学下去问出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到了后来他已经不仅仅是学习课本上已有的知识,各种相关拓展的知识也都被一个个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