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醒过来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明晃晃的白灯。
“呦呦,你感觉怎么样了呀?”顾灵耶担忧地趴在她身边,着急地问她,“怎么说流鼻血就流鼻血,说晕就晕,你吓死我了。”
“好像是有点中暑……今天太热了。”鹿呦呦不敢看她,视线飘忽不定,找了这样一个看似合理、实则胡扯的理由。
顾灵耶扶着她从小沙发上坐起来。
刚一直起身,鹿呦呦就看到坐在休息室里的那个男人。
这个让她流鼻血的罪魁祸首。
鹿呦呦顿时就紧张了起来,忍不住用力地捏了捏顾灵耶的手指。
“呦呦啊,你别紧张,这是我哥,”顾灵耶摸了摸她的发顶,“我一个人背不动你,刚才还是他抱你来休息室的呢。”
闻言,鹿呦呦的脸更红了。
她“唰”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像鞠躬道谢,却不料脑袋稍稍一晃,头上顶着的凉毛巾就掉了下来。
手忙脚乱地接住,才发现毛巾贴着额头的那一侧,已经变成了她体温的温度。
“谢谢您……”她小声跟他道谢。
鹿呦呦虽然怕生,但该有的礼貌一样都不少,这也是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
顾灵耶刚想调笑她几句怕生的性格,却不料手机响了。
她接起电话,跟手机另一端的人说了两句,眉峰却越蹙越紧。
挂断电话后,顾灵耶对她说:“呦呦,你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林教授找我有事,我忙完了接你回寝室怎么样?”
“行,你去忙吧。”鹿呦呦点了点头。
“但是你自己真的没问题吗……你刚才都晕了。”显然,顾灵耶十分担心她的身体。
鹿呦呦的体能不算差,但也绝对和好搭不上边。
每次体育课的体能测试她都是班级里的垫底,除了柔韧度之外,没有一项能及格。
“她休息好了我送她,你自己回学校。”坐在一旁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诶?这样好吗?”顾灵耶也有些奇怪,“哥你下午不忙?不是推掉好多工作来拍的么,怎么还不回公司?”
“推都推完了,也不差这几个小时。”男人轻笑一声,眸色冷淡的桃花眼便染上了一层绯丽。
“灵灵,你去找林教授吧,我真的没事。”鹿呦呦怕她耽误了正经事,也连忙表示自己可以。
顾灵耶又看了她几秒,挡不过林教授又来电话催她,于是只能不安地走了。
休息室不算大,顾灵耶一走,鹿呦呦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因为,她总觉得男人的那双眼睛一直都是略有深意地盯着自己看。
鹿呦呦心里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流鼻血。
根本就不是因为中暑,完全是因为男人白皙的手指和红色的苹果色差太过艳丽,强烈的镜头冲击让她一下子一股热涌上了头。
简而言之,就是见、色、起、意。
顾灵耶心思单纯,看不出这里的弯弯道道,但鹿呦呦却不敢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也不知道。
“您好,我叫……鹿呦呦。”她站在沙发前,小手紧张地捏着裙摆,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顾盼升。”
“欸?”
“我的名字。”
“嗯……诶?!”
这个名字她是知道的。
娱乐圈和商圈的关系很微妙,作为一个学导演的学生,鹿呦呦难免会了解到金融界的一些新贵和传奇人物。
顾盼升这个名字,她十分耳熟。
这不仅仅因为他是顾灵耶的哥哥,更因为他本身的成绩。
顾家原本是做房地产发的家,可是随着头些年房地产萎靡,顾家投在新疆的一大片地,都亏了进去。
这一亏,就把顾家亏成了一个空壳子,也让顾家的老爷子深受打击,就此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撒手人寰。
顾盼升二十岁接手了这个空壳子,在新疆的那片土地上开启了一个风力新能源的项目,既缓解了土地闲置的成本,又借着新能源的商业热度,赚了好几倍。
这样一个眼光精准狠厉的年轻资本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来。”他朝她挑了一下眉,示意她过去。
鹿呦呦的头还是晕的,被他这么一喊,竟然真的乖乖地走了过去。
看到她又乖又软的样子,顾盼升竟然觉得有些心痒。
从她递给自己苹果的那一瞬间,顾盼升就看到了她耳尖红红的样子。
看到她流鼻血晕过去的那一刻,顾盼升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照片,结果她敬业极了,就算人晕过去了,照片也都拍好了。
照片拍完了,他和她之间仅有的微弱联系,似乎就要断掉了。
她比他小了六七岁,就算他有意,一听她今年只有十八/九岁时,也觉得有些不忍做什么。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这副又害羞又害怕的样子,就差把“我对你有兴趣”写在脸上了。
“中暑?嗯?”他的话里藏着露/骨的话外之音。
句尾的疑问词微微上挑,带着性感的气声,听得鹿呦呦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