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晋江文学城首发—
“雪莉尔.怀特,负责教授声乐和语言。盖瑞.奎斯特，逻辑和数学。张楚,后勤。吉娜，生活。就这样安排,确认一遍,没问题吧？”奥戴尔靠在书桌后宽敞舒适的椅子上,神情惬意,细而长的手指愉快地转着一支灰褐色的钢笔。
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这间面朝南方、宽敞豪华且放有两扇巨大深褐色实木书柜、里面整整齐齐罗列着原主人多半用作为装饰的纸质书籍的书房就被奥戴尔看上并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了。
书房里的灯光明亮温暖，原主人那些过于华丽的金银色装饰被后来者拆了个干净,显得有些空荡。
苏木一将腿缩在窗户前小几后的椅子里，专心致志地摆弄自己的光屏,对奥戴尔的声音充耳不闻。
“哎呀,小一一？”奥戴尔叫她。
……
“苏小姐？校长女士？”奥戴尔用笔帽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亲爱的、为你尽心尽力的下属吗？”
苏木一冷冷地瞥过来一眼。
“好了,我都把空间分给你一半了,但这张桌子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要尊老,亲爱的。”奥戴尔敲了敲手边“嘀嘀”作响的通讯器一下,“请说。”
“午好A先生,杰尼斯这次带来十三个孩子，”音筒里传来张楚的声音，“用品不太够了，是由盖瑞继续从喀索采购吗？”
“不。”奥戴尔道,“会有新的物资送来的，在今天晚饭后。”
“好的，先生。”
“01要来？”奥戴尔结束通讯，苏木一抬眸看过来。
“嗯。送一些东西来，啊，还有别的，武器和能源。”奥戴尔笑眯眯地提笔，写划前意有所指地冲苏木一挤挤眼：“怎么，有问题想知道？等会儿你大可以询问它……关于你的小男朋友？”
苏木一得到答案便重新垂下头，不再理会他。
奥戴尔哼笑一声，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笔：“雪莉尔和盖瑞，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们‘种子’？”
苏木一头也不抬：“不是你说要等一段时间？”
“差不多了。”奥戴尔道，“下午我会叫他们过来。”
苏木一眼睛不动声色地亮了亮。
奥戴尔眯着眼睛看着她，点了点桌面，警惕地道：“别想趁我不在占据我的地盘！嘿，女孩，你已经长大了，不能这么耍赖。”
被识破意图的苏木一不太高兴地侧过头去。
就在两人为争夺这间书房的所有权你来我往时，它理论上的真正主人盖瑞.奎斯特先生则正在怒火中烧地给他们卖苦力。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悲惨状况。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盖瑞.奎斯特有朝一日竟然不得不过上这种日子——我恨这些小鬼头！”清脆的下课钟声响过，穿过走廊大步流星踹门进入临时改造的教师办公室的盖瑞把手包摔在桌上，指挥家务机器人给自己倒水的同时大发脾气：“这些小孩根本就是数学白痴——有几个也只能算得上不那么白痴！逻辑？哈，这些蠢孩子们根本毫无逻辑！”
另一张桌子边坐着的雪莉尔倚在椅子上，看着他发出吃吃的笑声。
“尤其那个叫李祺的，简直是我平生见过最可怕的蠢材！”接过水杯，他继续余怒未消地喋喋抱怨：“我问她七加九等于几，七加九！猜什么？她回答我十二！这个蠢笨的女孩儿就不能坐在地上掰掰她的手脚趾数一遍再张嘴说话吗？”
“而且我这么说她的时候她竟然还能像个婴儿一样的啜泣出声！我简直不能忍受……”
埋头在数张光屏里忙个不停的张楚抽空瞥见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少些抱怨吧，盖瑞，真有那么不满意你大可以撂挑子不干了，继续回去做你的生意。”
一听这话，原本刚喝下一口水、勉强把火气压下去一点的盖瑞立刻重又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有的选吗？！”
“在这些人半夜闯进我的房子，绑架我，然后问我受死或者待在这儿干活，你问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张楚平静地抬起头，迎着他怒火万丈的眼神：“你冲我发什么火，盖瑞？如果你把这个称作无妄之灾，那我跟你一样，甚至更惨一点，这是你的屋子，而我只是来做个客。”
旁边的雪莉尔咯咯笑起来，绞着她漂亮的金发摇头晃脑：“这样说我岂不是最惨的？我只是来‘干个活’，不仅钱没拿到，人还跟着你们一起，啊，被‘绑架’了。”
两人都没理她。
盖瑞把杯子“哐”地搁在桌上，胸膛起伏，愤愤地瞪着桌前黑发黑眼的男人：“你？你跟我们可不一样！你是他们中的一员，你是……”
“看，这就是原因了。”张楚打断他，神情还是像最初一样的平静，“重点，种子。你只是不满意这个。”
“盖瑞.奎斯特，我认识你有两年了。你原本的未来，毫无疑问，夹在二区四区做你的走私收购生意，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也许到了晚年，你能用你的钱砸开喀索的大门，让他们愿意允许你住进去，这就是全部了。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