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与白愁飞现下并不在楼中,只因他二人初到楼中并无威望,因此便要想办法办成一件大事,向楼中兄弟证明自己的实力。
因此二人便挑了雷滚、雷恨作为刺杀目标,借由杨无邪情报之功暗中谋划,另有一人去对付雷媚,此为扫雷行动。
如此机密行事必不可被人察觉,偏巧玉泉山下却来了这么一伙不能拒也不好惹的江湖人,若二人不出现则难免叫人心生疑惑,可若拒不出面怕那些江湖人会在金风细雨楼的地盘上搅事。
故此,得到消息后,杨无邪便请那些江湖人上玉泉山一会,想着迁延些时日,至少要等扫雷行动有个结果,以免打草惊蛇。
而他委实不愿去搅扰养病中的公子,此次许是受了剑气又连日操心加之淋了些雨,苏梦枕一病来势汹汹,树大夫千叮万嘱不可让公子操心费神,恐有碍病情。
演武堂内,却已站满了群雄。
两旁分坐着漕帮诸人,除逐影剑客外另有几位道上有名望的剑客,这些人来自黑白两道,有些人是为求娶绝世美人,另一些则为绝世剑法,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杨无邪吩咐人为诸人上了茶水点心,堂中主座却不见苏梦枕,而只有杨无邪一人。
看过漕帮的拜帖后,杨无邪思虑片刻道:“曹公子人中龙凤,这当也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但绝晴姑娘非我楼中人,此时还要问过她的意思。”
“这是自然,我们替公子求娶也是想结秦晋之好,是为结亲而来。”漕帮的人倒算是要脸面的,态度缓和并无强求之意。
那逐影剑客到是一言不发,他本对绝色美人无意,女人于他不过是修炼素材,美与不美并不打紧,他只在意那绝世的剑法。
“那拜帖我先替绝晴姑娘收下,今日招待不周,改日再向漕帮诸位赔礼。”杨无邪打了一手太极,未答应也未回绝,只隐有送客之意,今日先将漕帮的人劝退,其余人先稳住,再逐个劝退便罢了。
“既然如此,今日我们便先回禀少主,改日再行拜会。”漕帮之人自然也知道今日之事恐怕是不能成,且不说此间英豪搅乱,就是苏楼主未曾出面,恐有不便之处,他们与金风细雨楼向来交好,此时听出杨总管弦外之音,便萌生退意,算卖给金风细雨楼一个面子。
“且慢,我常听人说金风细雨楼是最讲江湖道义之地,未曾想也如此不公。”说话之人拍案而起,一双冷眉倒竖,脸上神色冷冽,说的话更是不客气。
杨无邪来演武堂前便已看了情报匣子,知来人身份,乃是辽国剑客,半月前来到京师,却非巧合,只因他另一重身份是辽国使团中人。
原本剑术并不稀罕,只是如今宋国孱弱为辽国臣属,需岁岁纳贡,若是得罪了此人便无异于得罪辽国使团,恐有碍两国邦交。
此时正值宋辽两国为今年岁币磋商之时,连相爷也不敢轻易得罪。纵有万般仇视,面上也需要恭敬几分。
但见杨无邪一拱手道:“不知阁下何出此言?如有不满但讲无妨。”
那人嘴角一撇,笑道:“我虽初来京师,但却对金风细雨楼之名早有耳闻,你们与漕帮向来同气连枝,这所谓拜帖不过是走走过场,那美人答不答应还不是你们一家之言。”
随后他看向周围群雄又道:“如此行事怎能服众,诸位英雄又岂能服气?”
听他此言,周围人纷纷颔首,杨无邪心知不能善了,心中虽气但面上云淡风轻,静待他有何要求。
只见那辽国剑客一挥手间,身边跟着的两名侍卫便送上两个匣子,抬手间匣子便被打开,一匣里是马蹄银饼,这银子虽晃眼,却并不足以打动人心。
可众人仔细观瞧却气的七窍生烟,这银饼上明晃晃押着宋国督造司的花押,分明就是岁币。令一匣子则是珊瑚珍玩等物,不消多说也是岁币之一。
“这两箱珍玩乃我主亲赐,便是我为美人送来的聘礼。我主乃辽国皇亲贵胄,身份贵重,配帝女尚绰绰有余。不过念在两国邦交,江湖之事不便向宋主开口罢了。既然诸位皆有求娶之意,便叫那美人出来先见一见,以免传言夸大其词。”
辽国剑客脸上轻蔑,他只是听闻这美人有多美,并未目睹,自是觉得传言未必全真,江湖人怕是没什么见识,未见过那些养在深闺娇滴滴的如花美眷,错把鱼眼当珍珠罢了。
“如此便不怕唐突佳人吗?”人群中一人忽开口,此人乃是黄山剑派的剑客,他尚年轻气盛,到不惧这辽国之名。
“到底是不是佳人还要一见才知,你们这江湖中人,哪里见过那些深闺千金,我主也收到不少宋国进献的美人,实在言过其实不可大用,若美人不过尔尔,那我今日便回了我主,这中原江湖中人见识浅薄而已,大可不必费心。”
他心中打定主意,要是这美人名不副实,他便要狠狠打一打那六分半堂的探子,要是这美人却如传言中美貌,那抢回辽国便是。
杨无邪端茶杯的手一紧,险些将瓷杯捏裂,哪怕是在场的江湖人亦多有气愤,好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却也有人觉他说的有理,遂附和道:“这位兄台说的不无道理,若这美人不负盛名,我等拼死相争到真成了笑话,不如先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