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一起回家了。
关宏峰开的车,因为你眼睛还有点儿看不清。他开你的新车还有点儿不习惯,车速比往常慢了不少。两个人都没吃饭,又在常去的店里吃了饭才上楼。
只是这一路上,哪怕坐在人声鼎沸的饭馆里,你们都没和对方说话。你们俩沉默地吃完了饭,又沉默地上了楼进了门。
关宏峰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正准备套上白t,看你拿了药箱来,想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在卧室床上。你拿着药棉,一点点擦过他身上的青青紫紫,只是这个过程中,你们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从现场到家中卧室,关宏峰一直在想今天林佳音的话,心怎么也热络不起来。
关宏峰的眼神落在你胸前,看到了那个红印,他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盯着那里问道:“还痛吗?”
你低头瞄了一眼,摇摇头,然后把药棉丢进垃圾桶里,起身想把药箱放回去,他又开口了。
“今天,佳音跟我说了关于吴征的消息。”
你停下来,转头望着他:“她说什么了?”
关宏峰没有回答你的问话,而是看着你的眼睛,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如果,有一天你查出来你家里人犯了事儿,你会不会带人抓他。”
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你皱着眉头,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回答我。”
你简直要被气笑了:“关宏峰,你到底查到什么了?你什么都不和我说,藏你弟弟的事情瞒着我,去军火贩子那里当卧底也瞒着我,没头没脑地突然问我这么一句,你想干嘛?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我会不会把你的秘密捅出去?”
关宏峰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没那么想。”
“没那么想你这么问我!我是你的玩具吗?当年我们俩怎么约定的,不要互相隐瞒。从你单方面和我分手开始,你就开始瞒着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能问,你辞职了搬家了也没有跟我讲过一句。”你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个倔脾气,真的恨不得揪着他领子给他两拳:“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对吗?这么久没见面,她林佳音随口给你说一句什么消息,你就放心上,我让你什么事儿都别瞒着我,你怎么做不到啊!如果你已经厌倦我,我们分手就是,没必要这么瞒着我。”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这样无理取闹!”关宏峰对着你低吼道。
“我无理取闹?你让所有人瞒着我的时候,怎么不拍拍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有没有对不起我?”你把手里的药箱摔在地上,大声质问他。
听到这话,关宏峰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阴沉,他冷冷地看着你,说:“你现在觉得我对不起你了是吗?你就是这么理解我所做的一切的?好,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你随时可以把我交出去。”说完,他就走出卧室,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你颓然地坐在床上,看着药箱撒得满地狼藉,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激动,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吵成这样。你不想在家里这么坐下去,披上衣服你就去了警队。
门外传来一声闷响,是你关门离开的声音,关宏峰知道,你应该是又去警队看案卷了。他坐在书房里,捂着额头盯着书架上的一本书出神,那本书里夹着当年他送你的玫瑰花。
当警察的,经常会把很多重要的日子都抛在脑后,不是你们俩不注重仪式感,只是时常忙着案子,忙着忙着就什么纪念日、生日,全都错过了。
不过那束玫瑰花,是你们第一年过情人节他送给你的,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晚上他也是第一次产生了想和一个人共度一生的想法,此后15年,从没变过。小姑娘抱着火红的玫瑰花,脸蛋比怀里的花还要好看。
只是往日的记忆愈是甜蜜,就显得林佳音传来的消息愈发冰冷。对顾北棠的爱意与怀疑交织,心里还带着一丝和你吵架的后悔,想到今晚的事情,他竟难得地产生了一丝逃避的念头。
警队今晚依然是灯火通明,队长助理小陈还在住院,你今天被借调走,只能萧闯自己值班。所以看到你敲门进队长办公室时,他还挺惊讶。
“没回家歇着?”他一边翻着手里的材料,一边抬头问你。
你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回家歇着去吧,今晚上我替你值班。”
萧闯抬手腕看看表,一脸调侃地问你:“怎么着?这么大发善心的?”
你翻了个白眼,“不要算了。”说着就站起来往外面走。
萧闯赶紧关了电脑,拿起外套就走,嘴里还念叨着:“别别别,我可好长时间没陪我女朋友了。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以后一定请你吃饭!”
你坐在办公室,翻着自己面前的案卷,眼睛还是有点儿酸,医生让你别看电脑太久,所以你也只能看一会儿闭一会儿眼睛。闭着眼睛的时候,你有意放空,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逃避确实是可耻的,但也确实有用。
这一晚上罕见的平静,于是你把之前积累下来的案卷材料都整理好了。第二天其他人来上班的时候,你抱着一摞材料往档案室走,都不顾上和那群人打招呼。
接下来的两三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