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馆正门得往街区里面走。
嘉和路拆迁过后,高楼大厦都还在新建。
绿色的安全防护网束缚住钢筋水泥,走进去,道路纵横交错,窄得只能供自行车穿行。昨晚下了一场雨,城市排水系统不好,现在黑色的水都积在深巷的洼地,恶臭难闻。走路时,不光得小心地上坑坑洼洼的污水,还得小心头上的障碍物。因为一不小心就要碰到满是水垢的塑料水管和工地建造临时牵的电缆线。
逼仄、阴暗、窒息。
长明公馆在这片“钢筋丛林”的最中央。这是一个你抬起头,都看不到天空的地方。
把他带到里面,这个中年男人就露出真面目了。路很窄,只能一个一个过。他主动让叶笙走在前方,自己跟在后面,眼神凶恶,表情古怪,咧嘴嘿嘿一笑。
“小兄弟,你一个人来淮城家里给了多少钱啊……”
结果还没碰到肩膀,叶笙已经头也不回地抬起手,掰断了他的手腕。
中年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叶笙回过头,毫不犹豫,一枪射穿了他脑袋。
“……”
中年男人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堵死了这条路。
叶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把枪收好,皮肤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点苍白。
纵是再明媚的春天,也只有微薄的光照到这里。
踩过中年男人的尸体,叶笙中途因为黑车司机耽误了一些时间,来到长明公馆前时,天都已经快要黑了。
还没走近,叶笙先听到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
房东:“有钱租没钱滚,租金五百,不包水电,爱租不租。”
一个男人气急败坏:“都说了我们现在没钱,先欠着,你就不能先通融一下吗。别说五百块了,以后我给你五十万都没问题!”
“哦哟,我早就看透你们这群穷鬼了,就会吹牛皮,欠钱不还比谁都在行!把我当傻子是吧!没门!”房东老太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身材瘦弱矮小,头发打着卷,穿着白背心和长裤,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整张脸的脸皮都在扯动。
站在她面前的青年正是欲魔的跟班。异能者在现代社会横着走,就没缺过钱,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跟班怒气一下子冲下来,他指着自己的上衣:“老太婆,瞪大眼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这件衣服市场价就是五千块钱,你觉得我会缺这五百块钱吗。”
房东怒不可遏,脸色扭曲,拿鸡毛掸子重重打了下他的肩膀:“叫谁老太婆呢!”
“我说的就是你!”
杨宗看不下去了,他觉得欲魔和欲魔身边的人都像是有大病。
杨宗摁住跟班的肩膀:“行了行了。”
他站出来做那个和事佬,干脆利落地把自己耳朵上的银色耳钉取了下来,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挤眉弄眼:“大妈您看。真银子、纯手工,童叟无欺。这玩意儿我花了几千块钱,就让我们几个兄弟进去住一晚吧。”
房东见到那两颗银钉,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但是她视线扫了这群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肥羊,强压喜色,硬是抱着鸡毛掸子不放行:“晚了,没素质的外地人,滚滚滚,老娘不做你们的生意。”
她话一落,从二楼的窗户上弹出一个头来。“我听了啥?外地人?”是个打扮得挺漂亮时尚的女人,头发卷成大波浪,刚洗完头上面一排卷发夹,穿着白色吊带,唇涂得鲜红。她眉开眼笑,招手:“稀罕事啊,老太婆,咱们公馆来人了,居然还是外地人的。外地人你就让他们住进来吧,我好久没见过新面孔了。”
她把身子往下探,穿着吊带,春光乍泄也不在乎,风情万种地抛媚眼。
房东才和她刚因为白天洗
澡的问题吵过,仇人见面眼红。顿时拿着鸡毛掸子指着她:“让你说话了吗。一天天的洗洗洗,我水费不要钱啊,这个月住完后你就赶紧和你那傻仔男朋友卷铺盖走。”
卷发女人“切”了声。
这时三楼的窗户也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端着盆子出来晾衣服。她指节粗大,脸盘幽黑,一脸阴郁刻薄像。听到下面的对话,中年妇女拧衣服时,翻个白眼,特意把手往前伸,衣服的水拧到了卷发女人的头上。
冷水劈头盖脸砸在头顶。
“啊!”卷发女人骤然发出尖叫,她气得拔高声音:“土包子,你没长眼睛啊!”
中年妇女尖酸讽刺:“浇花呢。”
卷发女人重重关上窗户,怒气冲冲回房间。
不一会儿,中年妇女的丈夫出来来,挤在窗口,也看热闹:“哟,来新租客了?”
中年妇女吓了一跳,马上收了刚刚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了,变得无比温柔也无比卑微,挤出笑容,诚惶诚恐说:“老公,我晾衣服呢,你怎么过来了。”
“我就看看。”她丈夫是个大肚便便的人,油光满面光着膀子,探出脑袋后,眼睛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