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无人敢上前打扰。
终于,在晨钟撞响前,一个腰佩华丽长剑的少年走过来,清咳一声后,笑问:“兄台,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沈姓兄台睡梦正酣,不曾出声回答。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佩剑少年又笑了一声,撩了撩衣摆,正坐在沈倦身旁。
张琦偏头看了沈倦一会儿,拱手执礼,风度翩翩:“在下姓张,全名张琦,琦赂宝货之琦。敢问兄台姓名?”
“……”
张琦眸眼一转,想到什么,又说:“兄台可是在打坐冥想?如此,可莫怪张琦叨扰。”
“……”
众人都看着,沈倦不做半分回应,张琦面上无光,神色不由微变,但当他再想说什么时,远处传来清沉钟声,卯时到,早课开始了。
执教携书翩然入堂,朗声道:“自古以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修行之门派亦不例外,今日第一课,门规。”
巳时七刻,上午的课结束。
沈倦掐着这个点醒来,半垂着眼,慢条斯理整理一番衣袖,拿起几案上不曾翻过一次的书,起身离开。
张琦还在他身旁坐着,见状忙问:“兄台,可要一起用午食?”
沈倦停下脚步,张琦一喜,以为沈倦这是答应了,刚想说某某某处的某某和某某色香味俱全乃食之上品,却见沈倦看了他一眼后,扭头就走。
张琦一愣,反应过来后气得跳脚:“我姑苏张家人屈尊降贵与你交友,你却如此不识好歹,给我等着!”
停在座位上围观的弟子好一些没忍住笑出声,张琦回头,挨个瞪过去。
几个与张琦要好的人凑过去,亲亲热热将他拉到楼外,边说:
“张师兄莫气,张师兄莫气,他一上午都在睡觉,定是听不懂执教在讲什么,花瓶一个,没什么好值得结交的。”
“连姑苏张家都不知道,不知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日子长着呢,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我看未必有以后,你们瞧见执教看他的眼神了吗?一脸失望!他可能连一个月后的试炼都不过了!不如这样,咱们下午就叫他好看!
御雷派内有专供低阶弟子出行用的飞行兽,不固定路线,给足银钱便走。沈倦来到朝雨楼附近的驿点,搭乘鹏鸟回自己的小院。
沈八万从沈倦袖子里爬出来,他耳力好,方才那些话,全听见了,不由道:“公子,怎么办,他们打算合伙欺负你!”
“若不是你把我搬出来,我就根本没打算要上课。”沈倦没好气道。
“这怎么行呢?”沈八万满口不同意。
沈倦垂眼看着他,“以后,你想来上课,便自己来。不必叫我,更不必趁我睡着了,把我搬过来。”
“可你什么都不学,被欺负了怎么办?”沈八万很忧心。
“欺负?”沈倦勾唇笑了一下,“也要他们有这个本事。”
沈倦说到做到。下午的课,他待在屋里吃东西看话本。第二日,他在院子里研墨调色,画出第二幅画。
第三日细雨蒙蒙,沈倦坐在廊上,看水珠顺着屋檐滴落,碎在地上、开成晶莹的花,忽然觉得近日来他的确睡得有些多,心说或许是由于这院子太清静的缘故,伸了个懒腰,乘飞行兽到梦云亭。
此地位置甚妙,可观山,可观林,可观水,亦可观人。沈倦煮了茶,难得看起一本经文杂说,不知不觉间,竟是过去半日。
恰在这时,有闲谈声传来。
沈倦在游戏里的那三年,吃瓜吃习惯了,下意识便抬耳细听,没想到这些人说的主角竟是自己。
“打听到了,那个人叫沈倦。”
“还听说,那日他去青叶堂领东西,根本有带门派玉牒,靠的是停云峰的信物!”
“原来御雷派也能走后门?”
“他定是深知自己根骨差,听不懂课上讲什么,才不来的。”
“这会儿指不定在停云峰上,哭哭啼啼求师兄师姐帮忙呢!”
沈倦撩起眼皮,往声音来源一瞧,见那群人之一,是先前在朝雨楼时坐他身旁那个,似乎是姑苏张家人,至于叫什么……不清楚。
他忽然觉得有点意思,年纪轻轻却不安分修炼,只知一心一意打探别人的事情。
“你们别胡说,沈倦气度不凡,根骨定然不差。”有个低柔的女声响起。
“你是看他模样好,才那样说的吧?”张琦“啧”了声,不以为然,“我当时也是看他模样好,才想跟他做朋友。”
“他根骨真的不差。”那个女孩儿又道。
张琦翻了个白眼,问:“莫非你看见他在问道珠上的测试?”
“我听师姐说……”
女孩儿的话没说完,有个人从鹏鸟背上一跃而下,狂奔至众人身前,高举一卷写满小字的纸,扬声道:“喂!这期江湖飞报出来了!你们猜?头版是谁?”
“是谁?”
“这怎么猜得到?”
“别卖关子了!”
众人语纷纷,那人将飞报一展,举到他们面前:
“我靠这个真的太劲爆了!头版是开课那日,在朝雨楼里睡了半日的沈倦!不是说今年有人在问道珠上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