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年年？”咖啡厅昏暗的灯光下，钟佳年一张娇俏的小脸被映照的无比动人，她的脸上有些失了血色，瓷白的脸上五官清纯，偏偏眉眼间有几分妩媚，杏眼眼角微微上挑更显得艳丽，就像是白净的瓷面上点缀了几点朱砂的红梅，让人移不开眼。
李池看的很是心动，他搓搓有些肥胖的脸，虚扶了一下眼镜。之前他眼高于顶，是不屑见面的。直到江姨发过来的几张照片，女孩笑颜如花，几乎是瞬间就击中了他。
那女孩穿着一中校服，扎着马尾辫，笑起来嘴角还荡漾着两个小小的梨涡。他一见难忘，几乎是颤抖的打字答应见一面。她的朋友圈没有乱七八糟的社交，只有设置半年可见后几条转发，看来人还不错，交际圈也简单。
今日一见，眼前的女孩比起年少时更是美艳，穿着乳白色长款羽绒服，下搭淡青色阔腿裤，显得腿部线条又细又直，搭配平底鞋，显得优雅又随性。
钟佳年抬头有些茫然，然后才发觉自己已经坐在咖啡厅了，对面的男生应该就是微信里的李池。她还穿着家常服，连鞋都没换就直接出门了。
“虽然你家世一般，但我依旧可以看见你身上的发光点。你是正华政法大学的研究生，听说快毕业了是吗？你长得很漂亮，之前有没有男朋友？这么漂亮男朋友是肯定有的，有没有同居过这类的呢？毕竟我们要长期相处，我觉得还是要了解一下。我是不支持婚前x行为的，我比较传统，你怎么想？”
男生还是滔滔不绝的在说话，她支起全部的精神也听不进去，目光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一片雪花停留在玻璃上，她看见那雪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再度飞起，就像雪蝴蝶一样，把她全部的思绪都带走了。
“年年？”那个男孩有些不悦，但看到美人回过神来，犹如醉酒后的迷离之态，他却是再也没办法生气，笑着，“你在看什么？”
“我问你，‘雪化后是什么’？”
“水？”
她摇头，“是春天。”
美人虽美，可也太脱线了，李池往窗外看，什么也没看见，等他回头，钟佳年已经去前台付款了。
钟佳年回家后将自己埋在膝盖间，工作上其实不如意，她几个月实习被隐形劝退，看着法务部孟姐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强装镇定说自己还在忙论文。可偏偏论文也不如意，她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以后的日子还会好吗？
她一侧头，就看见这个角度刚好对上了一个被锁上的抽屉，关的紧紧的，一丝缝都没有留下来，像是密不透风的一堵墙，让人有些窒息。
开抽屉的一瞬间，她抬头看见窗外飘来一片片雪花，铺天盖地，像是无数飞舞的雪蝴蝶飞回来。
抽屉里是十几本的日记本模样的‘小书’，每一本书封面上都写了一个名字，她快速翻动着，那稚嫩的笔触抒写着年少时候瑰丽的梦。她现如今是一个疲惫的成年人，连翻动这些书页都感觉像是在窥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突然她被抽屉最底部露出的一角吸引，但那本子很是厚重怎么也抽不出来，像是上了一把无形的锁。她干脆把这个小抽屉整个卸下来。
那是一本明黄色封面的本子，上面用三条红绳锁住，她指尖触碰最后一根红绳的时候，突然感受到心口有什么狠狠的一抽动。
“扶笙慕荷。”她喃喃，像是念出什么咒语一般，那本子瞬间散落一地。
头疼欲裂。
钟佳年却怎么也睁不开眼，耳边传来广播机械的声音。
‘D、J、S市爆发小规模新型病毒，感染者会出现如下症状，如若发现身边人有以下症状，请及时联系我们。’
‘我再强调一遍，病毒侵入人体后会产生剧变。请各位不要隐瞒家属和朋友的病情，一旦发病难以控制，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
这是哪里？
‘这是一场病毒和人类的战斗，可以预想未来十年都会是一场攻坚战，请各位跟进zf的脚步不要掉队。’
“这是世界末日！我们要死了！”广播里横插一个男人惊悚的喊叫，后续不受控制，更多的人开始惨叫和哭泣。“没有人可以幸免，它们太强大了。”
什么病毒？什么世界末日。
她骤然睁开眼睛，她不过是刚经历一场失败的相亲，怎么就世界末日了？她咳嗽一声捋顺气息就要下床，陌生的房间构造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拉开窗帘，玻璃上结了厚厚一层冰霜，她伸手拂去，看到窗外大雪纷飞，冷肃的让人发怵。
她在透明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脸’，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这不是她的模样，眼前的女孩不过16、7岁，眉头微蹙，清纯无暇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恐惧，几乎扭作一团。
这张脸却一点也不陌生，她在高二的时候为小说里的主角团画下了人设图，这张脸正是‘绿茶成精’女二号玉皎，虽生得花容月貌，但实则是一个险恶的坏女人，加入主角团后爱上了男主角李赋笙。被李赋笙拒绝后因爱生恨，倒戈‘机械族’，做了非常多的坏事，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由于高考在即，没时间给这个故事所有的主角一个结局。
她大致记得故事发展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