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我努力克制住紧张的情绪。
“瑟尔利,给她解释吧。”
“是,大人。”
瑟尔利站了起来,给我施了个魔法,让我无法说话。他一边散步似的走到我身边,一边幽幽地开口。
“是时候了,安蒂,你是时候变成我们的人了…你身体里的暗黑能量,又像暗黑咒印,也似暗黑基因,不过它们实际上还是存在不同的。现在我就实话告诉你,那一丝看似微弱实则对你造成了影响的暗黑能量,并不是无意而为,也不是你被黑魔法侵蚀,而是我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
他在距离我不远处,开始以我为中心绕大圈走。
我瞪着他,无法开口讲话。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的身体里就有暗黑能量了。它在短期内不会有任何效果。我让你带着它成长,带着它一步一步地增强魔法。你以为你越来越容易逃脱我,实际上,只是你陷入了我的陷阱。我把你禁锢在我身边,是因为我不能让别人在暗黑能量没有完全融入你的时候率先解决了它——不然我做的一切将没有任何意义。五年后,肯豆基带你逃离了我,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我囚禁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能让你一直呆在暗黑族固然很好,能尽早完成我今天即将要做的事也不错,只是我没想到你的意志比我想象的要坚定。”
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今天即将要做”…他要干什么?
暗黑大帝在一旁赞赏地笑了几声。
“后来的事,你可能猜到了。你做的每一次奇怪的梦都和我有关。我试图将某些东西藏在毒藤蔓和枯萎术下,只要你不获救,你今后就是暗黑族的人了。可是我再一次失算了。你的好朋友不自量力地来到地下水库摘果实,本来我马上就要解决她了的……拉斐尔这个混蛋……”
拉斐尔?果然是他吗?那时候是他救了芭比……
我注意到了一点——瑟尔利没提夸克之神的事。那个不是他安排的。看来,夸克之神说的很可能全都是真的。
他停在我的面前,一挥手,我恢复了语言能力。
“为什么是我?你要报复爸爸他们?”
瑟尔利罕见地迟疑了一下。
我皱起眉。
暗黑大帝接过话:“没错。你爸爸六亲不认,瑟尔利当然要报复……”
我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先六亲不认——”
“我要报复的人多了去了!”瑟尔利语速缓慢,语气却极其惊悚,“乌拉尔和肯思嘉就是我杀的,我想你知道……”
不对…不是这个单纯的原因。
我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如果是这个原因,他会以大仇得报的语气骄傲地告诉我,绝不会有那一秒钟的迟疑。
“好了,安蒂,我不想再讲废话了。”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我。
我无法再控制慌张,站起来向后退,“你要做什么?”
刚退了几步,我绝望地发现身后是一堵墙。
我甚至没有使用魔法……多么可笑,我在他们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暗黑大帝呈上一颗灵石,我没看清是什么,瑟尔利截取了它的能量,完成了一套复杂的法术。
我绝望地看着他,隐约预想到了即将发生的事——
我真傻,还能有什么?除了这个,他们还能干什么?
我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们结合了能量,每个人嘴里都念念有词,阴森恐怖的音乐在我耳边响起……
我感觉整个身体灼热不堪,就像在一团火焰里苦苦挣扎……
我咬紧嘴唇,克制着不让自己变得疯狂……
哪怕是隔着眼皮,我也能感受到外界正散发着暗紫色火焰……
我的心跳很不稳定,那感觉就像下一秒它就要冲破我的胸膛……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这些剧烈的不适感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好转着……
瑟尔利把我体内残存的暗黑能量利用得淋漓尽致,终于,我具备了以枯萎术为首的暗黑魔法。
我永远忘不了他结束魔法仪式的那一刻——被黑魔法洗礼的我身心疲惫地倒在地上,头疼得眩晕。
就连泪囊…也已无力分泌泪水…
我绝望地紧闭着无神的双眼,再次昏迷了。
两年了,我入学至今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
我从四岁起到现在,奇迹般地坚守了十几年的事,在暗黑大帝和他的灵石面前终究还是不堪一击。
你赢了,瑟尔利,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做一个纯血夸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