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常景晗用别别扭扭的语气说,他只会为惠儿做衣服,不会给她做时,面对常景晗的掷地有声,白妃宓平静地应下。
她想说,这个年代谁出头谁死,做漂亮衣服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给惠儿这样的小孩做衣裳都不能有太多花样。
但是,常景晗可能又一次把她的语气当成了命令或者其它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理解成了她也想要。
最后,常景晗委委屈屈地应下,他也会为她做里衣的。
常景晗在想什么,白妃宓无暇理会,因为她也处于这个时代的冲击中。
本来的她,连正常上班都不想干也做不到;现在的她:能上班是我的荣幸。
她也不想深夜去宰杀鸡鸭好吗,甚至有时候杀猪后她还要负责去摊位贩卖,开摊的时候甚至天都还没有亮。
屠宰场这份工作,很辛苦也很劳累,但她不可能放弃,因为她需要好一点的物质生活,养清慧这个小宝宝也很费钱。
系统,本来应该用来开大挂,现在她用它来收集镇上哪些居民本性淳良又相对富裕,她私下卖内脏骨头这些屠宰场副产品给她们。
这年头倒卖东西是重罪,但她仗着系统能为她做检测放哨这样的小事,拉着原身现在会开着拖拉机到各个村镇去的大哥一起干了。
没错,她最开始瞄准拖拉机手这个名额也有这样的目的。其实公交车或者货车司机这样的工作更好,但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而且她也没必要废这份心。她打算干一段时间屠宰场的工作,攒了点钱后就换岗,换清闲一点的工作。她即使有毅力干重体力活,但人类的身体终究会留下痼疾。
其实财富不一定要靠体力劳动一点一滴的换取,否则这个世界上的首富该是拉磨的驴。但是碍于这个时代的政策,连商品经济私有制都要严打,她也只能选择勤劳地用自己的双手积攒家底。
白妃宓创收的另一个手段是在农村下河捞鱼上树捉鸟,错了,是捕鱼设陷阱打猎。前两样都收获平平,但是最后一件事,她作为蜂族最本能的攻击手段就是尾针,连带着弓箭枪支这样的武器她也有特别的天赋精通。
正好当初建房选址就靠近后山,很方便她进山打猎。她进后山是为了办正事的,但是自从有一次被常景晗发现后,他几乎没给她过独自行动的机会。
白妃宓不是个会被常景晗管着的人,但是他总是抱着清慧缠着她,惠儿粘着她的样子又总是让她没有办法。
次数多了,白妃宓也知道常景晗想干什么,允许他陪着她一起进山。
白母虽然越来越看这个前女婿不顺眼,但是也认同常景晗的想法:“闺女你可不能一个人进山,白天也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工作有钱后营养也好了,白妃宓长高了,脸也慢慢长开,白母都有点不敢认这是她生的。
她的女儿越来越漂亮了,白母心想。碍于常景晗在,她没有说出心里的想法:这么俊可不得找个好后生,可惜她想着她的女儿,她女儿也想着她的女儿,白妃宓没有心思改嫁。
几个月过去,常景晗倒是又变了不少,之前都不愿意送她上下班,现在每次她去后山他都要跟着。
其实常景晗是认可白妃宓的本事的,见过她拉弓搭箭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几个宵小能骚扰她。但是如果遇见小流氓,心里总会有点不爽,于是常景晗每每护送她。
常景晗心里还是有疑惑的,像白妃宓这么有弓箭天赋的人不多,而且她突然方方面面都变得好有本事:“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白妃宓在白家人面前还会掩饰铺垫自己的改变,但是常景晗不了解她,就算她变化大也好解释:“我的改变都是我的血汗换来的,你又不是没看见,你瞎啊。”
白妃宓只是用积分修复了这具身体的暗伤,但干枯瘦弱的躯体变得健康有力都是她一点点锻炼换来的。
最开始在屠宰场的一个月,下工后她脸色都是苍白的,出一头一身的冷汗。那个时候她身上的肌肉还会因为劳动强度过大而颤抖,现在她的手臂已经能平稳地拉开弓弦。
常景晗是和白妃宓住在一起的,一点点见证她黑瘦干瘪的脸颊变得饱满莹润,现在突然质问她,她能不火大吗?
他自知说错了话,为了挽救过失的言论,只好违背本心夸奖白妃宓几句:“嗯嗯,你一直都很厉害,有毅力且坚定。”
白妃宓自知这具人类躯体锻炼后能提升的限度也不会太高,而且猎物过多反而不好出手,所以她很少去深山打转,也不会想着打什么老虎黑熊之类的大型猎物。她最常瞄准的是兔子山鸡,虽然这些动物体型小,但是白妃宓出箭稳准狠,百发百中也很让人惊叹。
常景晗赞叹着白妃宓的准头,夸得把打猎当作游戏对待的白妃宓都有些误以为自己箭术超群武力不俗到仿佛下凡狩猎的天神。
“你想干什么?”白妃宓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常景晗。
他的表现真的有些反常,要不是常景晗开口时还知道注意时机,没有耽误她射兔子,她早翻脸了。
“我想让你教我射击。”这个想法一直盘踞在他脑海中好多天了。
“我教你,我有什么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