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对他的态度是退避三舍。现在出了童如馨的事,她对他不说视若仇寇也是冷若冰霜。
白家人对他态度还挺好,一是他这些天的讨好见了成效,二是县城里的程家在他们眼中是门好亲事。
亲事定的急,但是礼数又不能少,所以结婚当天一切都乱哄哄的。但就是这么乱,白妃宓也不忘抽出空来刺常景晗一句:“不要忘了是谁害我不得不急匆匆结婚的,都是因为你!”
在农村人眼里,没有办过酒席不算结婚,所以白家村这边得有个仪式,早上得在村里晃一圈,而程家要表示对白妃宓的重视,也要操办一场。中午在程家吃完饭后,白妃宓就赶回镇上,在她看来,她的工作比这个所谓婚礼重要多了。
村镇发生的事传不到城里,所以在程明朗的亲朋好友眼里,这是一场体面的郎才女貌的婚礼。其它人都羡慕他娶了个漂亮得不得了的新娘子,程明朗只是心不在焉地接受这样的恭维。
新娘子这么有事业心,程明朗当然也不甘落后,下午也从婚宴上离开去工作了。他转业后到县城的机械厂里当起了保卫科长,已经是他能选择的最好的岗位了。
谁都怕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保卫科里的同事祝贺科长新婚的同时,也赞叹他结婚也把岗位职责放在第一位的奋斗精神!
努力把心神集中在工作上,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程明朗才心事重重地回了单身宿舍。白妃宓当然不肯因为结婚改变她已有的生活,而他爸妈也不愿意去劝自己的儿媳,惨遭父母嫌弃的他只能在婚后依旧住在厂里。
在宿舍的硬板床上直挺挺地躺了许久,程明朗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心神不宁了!
顾不得天色近黑沉,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城里和镇上的大巴可搭乘,程明朗硬是蹬了几个小时自行车到了白家村。
这回他不是巧合地摸到了白妃宓门前,门栓插上了,但对他并不是难题,他强忍羞愧干了这件偷鸡摸狗的事。
常景晗是有所察觉的,他披衣准备起身察看异常,但是程明朗比他动作更快,他冲进主卧把人从床上揪起来。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行为,不同的是人物角色刚好调换了。
“闹什么?”白妃宓真的受够了,她把被子往惠儿头上一搭,搂着孩子还想继续睡觉。
常景晗的睡意快速消散,和程明朗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起来。
“别吵着睡觉!”白妃宓压低了声音吼道。
两个扭打的身形分开了,常景晗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主卧的门关上了,现在就剩他和程明朗单独交谈。程明朗也懊悔自己一时气急动了手,他不该这么对待常景晗的,白妃宓本来是她的妻子。
“但是她现在是我的妻子,”程明朗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无耻之举,“我们结婚了,我不可能允许你碰她。”
常景晗都不知道程明朗在装什么大尾巴狼,他当时把程明朗揪出来时,程明朗下身的裤子还是完好的,但是他已经从白妃宓那儿知道了她有多少花样可以玩儿,所以他气急败坏,难道程明朗就不吗?虽然有惠儿在的时候,白妃宓不会允许他做些什么,但他们之前是夫妻,不是盖棉被纯聊天的关系。
不过常景晗也不愿意轻易和程明朗彻底撕破脸,到底现在和白妃宓有个结婚小本本的是程明朗,他真恨自己当初没有领个这东西:“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和白妃宓是夫妻,但是她现在明面上的丈夫是你,所以我们谁都不能接近她,直到时机到了你们可以离婚的时候?”
“对,现在男女作风抓得严,你和白同志走近了,难免有些风言风语。”
心怀鬼胎的两人勉强暂时达成了当下的共识后,两两无言,在主卧外头枯坐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