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雨,叫承影。”帐篷里传出唤人的声音。
两人赶紧回到林忆身边,不一会儿,承影也来了。
“传信给东风,我要回京都,让她挪好时间来给我盯着。
另外,让宵练安排一个人专门在骊山和阁里之间每日传信,我需要知道骊山每天的动向。”
“是,少主预计什么时候启程。”
“越快越好!”
林忆想了想,又吩咐道,
“想法子知会一下如烟,我要在正宴上见她。”
“是,属下这就去。”
“直接去找云烟安排。”
按说,要找如烟,让南霜安排就是,这人也没有走远,怎得要绕一下呢?
承影是为暗探,倒是没有问因由的习惯,办事就行,只在心里略微疑惑而已。
东风是第二日半夜到的。
林忆一直端坐在案前,闭目养神。
东风恭敬地行礼,一动也没动,只等少主吩咐。
足足半刻钟。
“起来吧。”
“多谢少主。”
东风趔趄了一下,西雨想要上前扶,却被眼前人用眼神叫住。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林忆一字一句地问道,慢慢渗透出一丝丝的危险。
东风低头沉沉回话,“没有及时汇报南霜动向。”
林忆缓缓起身,从盒子里抽出一只赤金步摇。
簪首是一大一小两个亭子依偎着,下围和腰部悬着长短不一的赤金链子,缀着细闪的金色叶片,极为华丽。
再细细看去,那亭子在掐丝的基础上还增加了一些累丝技艺。
只是累的不够成熟,假以时日,怕是要名动整个京都了。
“这头面,是你让南霜去找赵泽的?”
“回少主,短时间内只玉镂坊可以完成您的构想。”东风坦然道出。
“哦?只是这样?”
林忆抬眼看着低眉回话的东风,翻了一下手腕。
但听得嗖——的一声,只见锋利的簪尾被劲入东风肩头。
东风瞬间瘫倒在地,虽有剧烈疼痛,却不敢出声。
只是用一只手紧紧捂着步摇,强力忍耐着,没一会儿,肩头便被染红。
林忆走上前,半蹲着,掐着东风的下巴,冷冷盯着她道,
“东风,我给你一个机会!!”
东风止不住颤抖,呼吸尤为沉重,她扶着步摇,摇摇晃晃地直起身,跪在林忆面前,恭敬道,
“回,少主,阁主曾说,少主无情,只需要趁手的工具。
若是赵泽能打造您要的头面,便是好用的工具。是我提醒的南霜,我不忍看她每日虚度。”
林忆抚摸着东风的发髻,贴着她的耳朵道,
“她倒是快活了,那就得你来替她受罚。”
便拔出那根步摇,肩头的鲜血直接飞溅出来,洒了一地。
东风再也扛不住了,蜷缩在地上,浑身抖得厉害,止不住地低声呜咽。
若不是北雪拉着,西雨早就冲上来求林忆。
只能在一旁心疼地掉眼泪,还被北雪捂着嘴,不让哭出声。
待东风缓了缓,林忆小心地把步摇簪在她头上,
“每日佩戴,好好记着今天!”
说罢便冒着风雪离开了大帐。
北雪赶紧上前给东风点穴止血,对着西雨道,
“赶紧给她包扎好,少主去跟谢公子道别了,一会儿还回来嘱咐骊山事宜。”
东风疼到了极点,直接晕了过去。
林忆出来的匆忙,夜半时分,正是冷的时候,只身着单衣出现在中心大帐。
“阿忆,这是怎么了,怎的也不穿件外袍,大氅呢?”
浑身冰冷的林忆,着实吓着谢星野了。
连忙将林忆拉到炭盆处,谢星野见她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也不动。
又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林忆不接。
情急之下,谢星野只好端在她的嘴边,喂给了她。
然后使劲搓了搓双手,试探着给林忆暖暖手,暖暖脸。
“阿忆,你怎么了?”
谢星野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忆坐了差不多两刻钟,任由他给自己暖手,才道,
“星野,京都那边还需要安排打点各府联动事项,我让天机阁的东风来替我盯着,每日派人传信回京都。”
搓着林忆手的谢星野顿了顿,想要脱开又不舍,便握了握,抬眼对上阿忆的眼睛,
“你一定要去吗?大哥和王世伯一直都在上下打点,也有进度,你是知道的。”
“生死存亡之际,我只相信我自己。”林忆看着谢星野与自己相握的手,又道,
“星野,我在京都等你,你一定要在新年之前回来!”
便转身离去。
刚刚踏出大帐,门口的北雪立马脱下身上的斗篷把林忆裹得严严实实,往远处去了。
赶来的谢星野,捧着一件貂绒大氅,只得默默地在门口目送林忆。
经过半个时辰的休息包扎,东风已经缓了过来,静静跟西雨说话。
西雨眼睛都快哭肿了,“少主也太狠心了,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