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林忆自然懂得北雪在说什么,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
真的是这种感觉吗?
罢了,人已经去骊山了。
各忙各的吧,使人盯着谢星野就成,万一惊动了什么人,她也好借机查点什么。
林忆的复仇之路,一直存在心底。
“去找宵练来,我有事要吩咐。”
**
林忆下午休息了一下,直到入夜掌灯后才醒起来,那时宵练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不知为何,倦怠得很,连书房都没有去,直接在床榻边安排事项。
“承影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样子。”
承影一直都是跑长距离的,天南地北,哪哪都去。
只要有人出价买消息,再远,只要是有活人的地方,承影的脚步就能到。
“给她去封信,不必回京都,直接去江南,收集一下那边愿意北上的匠人,威逼利诱什么的,自己斟酌着办。”
林忆穿着一件月白色寝衣,靠在软榻上,轻声吩咐着,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憔悴。
“是。少主,您没事吧,像是生病了一样。”
宵练见林忆脸色不对。
“不妨事,你这段时间盯着点含光,骊山的消息一定要快速,准确。
有一点要注意,仔细观察有没有特别的匠人,与其他匠人格格不入的那种,身形精瘦,他有一双极为锐利的眼睛。”
若是骊山出现匠人看不懂营建图纸,那三哥林悟很快就会现身了。
这个时候,要是能从江南凑上来一波匠人,行事起来要便利的多。
并且,
如烟馆的选址,林忆想定在骊山。
有林家小三爷在,什么样的隐蔽机关,洞中仙府,只要林忆想的出来,他就整的出来。
“承影那边的花销,加一倍。”林忆说罢,脸色愈发苍白。
宵练见着不对,立马出去,“我去叫西雨。”
北雪则伸手探了探林忆的鼻息,和身体各处的热度。
不一会儿,西雨就带着银针过来了,切了好一会儿的脉,望着北雪道出,
“脉象显示,少主在极力压制情绪,导致寒症有复发的迹象。”
似乎在询问,往日里,少主手段干净利落,不管多大的事都是一点点理清头绪,逐一解决,基本不会有情绪化的问题,更别提压制情绪了。
“那个,你先施针,我去准备药浴。”
事关林忆,北雪不想说什么。
看着西雨细细地探着经脉,林忆开口问道,“南霜近日怎么样了?”
“额,就还是老样子。她有意提拔云烟,正手把手带呢。”西雨道
“劝她换个人吧,云烟得失心太重,替代不了她。
倒是如烟,是个好苗子,既能豁的出去,又能成得了事。”
“可是,如烟是邀月楼的姑娘,京都好多人都知道的,就算她离开邀月楼,也只能是被赎出来嫁作人妇。
进进出出办事什么的,很容易被认出来,不方便呢。”宵练思索后,沉沉道。
“不妨事,我会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
林忆越来越虚弱了,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西雨找到一处大穴,稳稳扎了下去,林忆就陷入了昏迷。
这次寒症来势汹汹,天机阁整整闭府七日。
北雪就坐在林忆床榻的屏风外,一边听着她的呼吸声,一边守着门户,任何人不得打扰。
还特意警告了宵练,不管有多大的事,都必须延后,否则别怪她不顾同门之情,她会直接格杀。
即使含光带来关于谢星野出事的消息时,依然被阻挡在外。
北雪心知,这次寒症跟谢星野有直接的关系,她不去杀了他,完全是顾念到此人对林忆还有点用处。
少主醒来,怎么惩戒她都行。
当林忆的呼吸变得轻柔绵长的时候,她这才放下心来。
随着西雨行完最后一针,北雪凝重的脸色终于舒缓。
“少主,您看得清我吗?”西雨在林忆的眼前挥了挥手。
“我有点饿,给我弄点吃的。”好干哑的声音。
北雪赶紧倒了茶来。
“我睡了多久?”
“七日。”
“谢星野那边出什么事没?”
“属下,属下不知,您需要静养,所有消息不得入内。”
林忆打量着北雪,知道她是什么性子,
“这几日辛苦你了,给你一日一夜的时间休息恢复,让宵练东风过来回话。”
“不妨事,我扛得住。”北雪关切地看着林忆。
“我刚醒,这两日不出门,你要是没有最佳的状态,怎么保护我,就算临时把称心赌坊的亥廿六捞出来替你,那也来不及。”
是了,这才是林忆,冷静有条理的林忆。
“属下告退。”
林忆里里外外地洗漱了一下,让西雨把寝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了一遍,点了一支新香,好好去去房间里的病气。
仔细吃了些滋补的东西,这才慢慢悠悠地去到书房。
看着含光脸上有些着急的样子,林忆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