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忆儿是我家郑大人的远房表妹,那不就跟谢二公子匹配啦。”林愉挑着眉看向林忆。
“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连户籍都可以轻轻松松改变。”
林悟有些酸溜溜的。
“那也有不改户籍的法子。”林愉笑眯眯地看着林忆,“忆儿想知道吗?”
“不想。”
“我想知道。”林悟却好奇了起来。
林忆和谢星野的身份就是跨不过去的鸿沟,林悟在京这些年,吃够了身份上的苦。
那些人仗着自己年资高,又是京都人,处处排挤打压他,让他无处施展才华。
“简单,不想改变忆儿的身籍,那就改谢星野的呀。”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林忆知道,林愉绝对可以办到。
由官宦之子变成平民甚至于奴籍,或者更低的贱籍。
林忆不想延展这个话题,转身将书案上的如烟馆规划图拿了过来。
“三哥,你帮我看看这个,骊山后面的山,挖空,建这个,怎么样?”
说到要建什么东西,林悟就比较感兴趣了,一把拿出来细细看去,
“你这是打算开个能住宿吃饭的赌场?”
林愉了然,看着妹妹,
“你竟然选中了骊山,当真是妙思。不过,隐蔽是隐蔽了,客人们来往也不方便呀。”
“只要来了,那必须尽兴才能离开呀。”
林忆缓缓来了这么一句,颇有点黑店老板的意思。
林悟看着图,若有所思,
“五丫头,有一个地方,恰恰合适。”
然后他站起身,将图纸稍微理了理,后退两步,眯着眼看着它,
“骊山要建砖瓦房,就地取土烧砖,我估算了一下,保不齐得把后山的山腹挖空。你这个,刚合适。”
“有这么大的需求量吗?我听谢星野说,他们要开湖开河,这挖出来的泥也不少了。”
这方面,林忆的确是不太懂的。
“这河底下的是沙子,不是泥,烧不成砖,但可以用作他途。
不过嘛,他们不信,说是要从南方大量采购糯米和稻草什么的,打算和着沙子一起,制成大条砖。”林悟有些无奈。
“我听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呀。”林忆道。
“糯米和稻草不能过炉子,会烧成灰的,只能慢慢烘,既要保证完全干透,还要保证不裂不断。
这个法子成功率可低了,而且这骊山湿气太重,又有温泉,要是没有处理好,就会发霉腐烂。到时候,你那谢二公子立变刀下亡魂。”林悟解释道。
是了,星野是京都长大的,哪里见过墙上发霉长小蘑菇这样的奇景,况且糯米和稻草是南方的东西,隔那么远的拉进京都,真的可以保证每趟都顺利吗?
皇家别院,哪里出得起差错呢,这可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事,这是玩命呀。
林忆看着林悟,
“三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我等这个机会多年,自然不能浪费,妹妹呀,若是谢二公子解决不了这些问题,被上面问罪,我出手,能保他不死,更多的,我顾不上。”
林悟坦然道出心里欲望。
“那不是正好,跟你匹配啦。”林愉笑笑道。
说来说去,又绕到林忆的身上了,“三哥是在客栈住一晚,还是回营地呀?”
“回,你使人送我,飞过去。”林悟倒是谨慎。
“那二姐?”
“你不用管我,就当没有见过我。”林愉挥挥手示意。
林忆不觉苦笑了一下,
“若是我们再相聚,去天机阁可好?那儿是妹妹的地盘,什么都不用担心。”
“五丫头,万事朝前看,别太执着于某些事,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虽然林悟也有自己执着,但他不想妹妹过度沉浸在这些小事上,谁都有谁的命。
“好了,忆儿赶紧带老三回去,翻窗。”
林愉则灭灯后从后院离开客栈,她连夜就走了。
按照常理,林愉与家中亲人重聚,该好好呆几天,诉诉多年离别之情。
可这个消息的来源,让她后背发凉,她需要不按常理行事,打破逻辑,才有可能找出这个人。
林悟由宵练一路领着过了河,这种飞在半空的感觉还蛮惊异的,
“哇,轻功!太厉害了,忆儿,你那儿的人是不是人人都会呀。”
“那也不是,天机阁的人自小挑选,有一定天资的人才能研习武功,进入我们探子的门下。”林忆笑道。
过河落地之后,林悟还客气地给宵练见了一个礼,“多谢姑娘。”
“先生有礼。”
看着林悟远去的身影,林忆站在河边静静思索。
这骊山,于林悟而言是成名登高的垫脚石,而于谢星野,却是一个随时爆发的烫手山芋。
“宵练先回客栈,盯着点。走,去骊山后面的砖瓦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