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腿打断。”
林忆坐在谢星野身旁,衣服跌破了,脸上带着好些擦伤,手臂似乎也伤着了,任由北雪包扎。
酒是真的喝了,只不过酒里还有点别的。
摔,也是真的摔了,只不过,林忆希望他的伤更重一些。
宵练拿着北雪的剑,把着剑鞘,照着腿骨,猛地一击。
沉闷的声音,让林忆全身有些颤抖,眼睛里含着泪光,她心里格外不忍,但这是唯一最快速的方法了。
骊山督建坠崖重伤,小腿摔断,昏迷了整整五日。
“那林忆一直在主帐内悉心照看,怕是谢公子的有情人呢。”
白羽对着壁橱里更衣的三皇子荣炎回道。
壁橱后的身影修长健朗,颇有王者之气。
待他绕过帘幔走上前来,还道是谁,竟是闻扶光。
“有情人?要不是本王亲眼目睹她下令砸断谢星野的腿,我还真就信了他俩是喝多了无意坠崖。”
荣炎拿起桌案上那盏金丝琉璃花尊,擦拭把玩,缓缓又道,
“如此这般行事,好生诡谲,真是个有趣的女人。一时之间,本王竟然猜不透她想干什么。”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白羽问道。
“随她去,本王倒要看看她怎么折腾那个谢星野。”说罢看了看花尊,满意地笑笑,
“这小玩意儿不错,好好找个盒子装起来,林姑娘坠崖受伤,扶光先生得去看看她,再备些上好的药材。”
“是。”
“对了,派去金陵的人回来了没?”荣炎问起南下的官员。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此次对金陵细细探查,时间长达两年。
要携带的文书画册定然很多,故而路上走的比较慢。”白羽回道。
“嗯,不妨事,慢慢走。这几日谢星野昏迷,骊山是谁盯着的?”
“无人接替,骊山已经有乱象的痕迹,但不知为何,谢大人并不知道谢星野受伤一事。”
“林忆是天机阁的少主,截个消息那还不是轻轻松松,跟底下人说一声,全当不知道这事。”
荣炎微微思虑了一下,脑子里闪了闪林忆的身姿,和她身上配着的烟粉玉佩。
而那玉佩,却因坠崖摔成了两半。
“少主,匠人已经来了。”
林忆将玉佩递过去,
“做成金镶玉,想来跟那金丝顶珠也是相配的。”
“那玉佩也不怎么样呀,你守着一个当铺,还缺好玉?”
林悟在一旁奋力书写着,抽空看了一眼林忆。
“那是青阳给的,她嘱咐我定要贴身佩戴,说是可以换我一命。”
“玉碎护主,正好,这玉的结局完美了。”林悟写完最后一笔,
“好了,这最后一册可以给谢公子了。”
趁着谢星野昏迷,林忆使人加剧了骊山的纷乱,又切断了跟谢月海的联系。
她要将林三推出去。
“那同心球你看了吧?”林忆问道。
说起这个球,兄妹彼此对视了一下,
“很像咱家老大的手艺,我仔仔细细地翻看了许久,没有看到怀的刻字,这个就不好说了。”林悟回道。
“不妨事,能出现,就能追溯。”林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片刻后,又道,
“走吧,之前你给星野看的那些计划,估计也看的差不多了。京都那边瞒不了太久,派出去的人迟迟不归,总是让人生疑的。”
“你把那些人怎么了?”
林悟眼见宵练和北雪武功高强,还以为林忆直接杀掉了那些送信的人,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派人扮成山贼,在路上打劫了那些信使的马,然后把他们弄到一个山谷里,歇上一天一夜,再放了。”
林忆看着三哥,缓缓道。
说话间,二人进了谢星野休息的主帐。
“今日可好些了?”林忆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不晕了,腿还是动不了,不过也是奇怪,这几日也没有动弹,老是觉得累。”
谢星野带着笑脸,满眼看着阿忆。
林忆伸手拭了拭谢星野的额头和脸颊,“你还是需要好好修养,你觉得林三的提议怎么样?”
这次遇险,两人的距离似乎拉进了不少。
林三的提议虽然不同寻常,但绝对是符合当下困境的,而且解决方案一一都附录,可是要比之前清明得多。
看着林忆温和的面容,谢星野尝试着握住她的手,
“阿忆,我怕林三镇不住下面的人。”
她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覆上另外一只手,
“不妨事,让大营那边派些人过来镇着,你呢,就在这帐里好好修养,要是实在顶不住了,你再出马,可好?”
林忆的温声细语让谢星野有些失神,在他沉浸片刻后,迅速清醒过来。
林三的才能,他是看得到的。
那份计划,非常清晰,且有条理,还解决了一直有争议的大殿结构。
后续规划里,需要谢星野采办营建用品,是该早早打算起来。
思索片刻后,
“阿忆,你陪我去师父的小竹轩养伤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