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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处逢生(1 / 2)

天元八年,季冬,姑苏城内迎来了凛冬的第一场大雪。

冷风横扫,风雪漫卷,连带着宋府祠堂前的参天古树白了头。寒风直扑廊檐之下,掀起祠堂前的门帘,摇曳的门帘在寒风下沙沙作响,叫人见了便心生寒意。

祠堂以楠木为柱,檀木为梁,再以水墨方砖铺地,简肃静朴,四周昏暗无光,唯一的光源便是祠堂中央燃起的三根香火。

幽暗的火光被一位少女挺得笔直的腰板所覆盖,少女细长的柳叶眉紧蹙,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淡的忧伤。

少女仅身着一身淡紫色儒裙,肩上搭着一件鹅绒薄纱披肩,阴风阵阵染红了她的脸颊,她却依旧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

身后响起点水般的脚步声,一件稍厚的斗篷落在了她的肩头,

“大姑娘,老夫人说了,这牌匾乃是先皇的御赐之物,代表了宋家的名声,是万万当不得的。这天寒地冻的,你赶紧回去吧,莫要再赌气了。”

来者是宋府二房的夫人叶氏,宋大姑娘宋如烟是个倔性子,自打从老夫人房间出来后,以足足在此跪了五个时辰。宋如烟不过十来岁的姑娘家,身子定是吃不消的,她心有不忍,便来此劝说她。

谁料宋如烟闻言竟连头都不抬,扬手便打落了肩上的斗篷,她一双杏眼紧盯台上排列整齐的牌位,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

她面无表情的冷冷一笑:“名声?在你们眼里,虚无缥缈的名声倒比一条活生生的命还重要吗?”宋如烟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吼了出来。

叶氏料到了宋如烟的反应,对此她并不恼怒,只是默默弯腰捡起地上的披肩,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姑娘,宋氏这些年人丁稀薄,早不复当年,我知你救父心切,但这块牌匾已是宋家最后的体面了。”

宋如烟红了眼眶,没有接话。

一块牌匾和一条人命,竟会有人保全一块牌匾。

叶氏也是心有不忍,但老太太已经下了死令,她也别无他法,唯拍了拍宋如烟的肩后,转身离去。

一阵寒风涌入帘中,折了台上的香火,祠堂霎时淡然失色,无人能看清祠堂中长跪不起的少女是何神色……

***

宋如烟被屋外的蝉鸣声所惊醒,她睁开眼时,已是辰时。

许是困意还未退却,她便从床上坐起,伸手去拉窗帘。仲夏的太阳最是刺眼,宋如烟被照的清醒了几分。

丫鬟芍药捧着洗脸盆推门而入,见宋如烟已起身,便撂下洗脸盆,将宋如烟扶到梳妆台前坐下。

“姑娘,今日发的月银都在这里了。”芍药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宋如烟。

自宋如烟的父亲宋建铭病重后,母亲一心礼佛照拂父亲;妹妹宋知意如今不过十岁,这撑起家中重担的活便落到了宋如烟的头上。

宋如烟接过荷包,掂了掂荷包的重量,不死心,又将里头的银子倒了出来,放在手心里数了数。

确认数量后,她眉头微皱,疑惑道:“这月银怎一月比一月少了?父亲的病愈发严重了,光是看大夫就得花大价钱。现在

看来别说是看病了,维持基本的三餐都是问题。”

宋府如今是愈发的不景气了,如今在朝为官的只有宋如烟的两位叔叔,且是些闲散职位,俸禄自然是养不活这一大家子的。

自那日与老夫人大吵一架后,宋如烟一家子与旁人的关系也僵了不少,但始终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到底是不能有什么意见了。

话又说回来,宋氏祖上也曾是开国功臣,至今已是三次易主了,新帝哪里还记得宋氏这号人?只有宋家人守着这个名号,立只为圣上效忠的贞节牌坊,但凡去经个商,宋家都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经商……

宋如烟把弄着手中寥寥几个碎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萌生。

他们不愿经商,为何不自己去闯一闯?

眼看着父亲卧床不起,宋家上下竟连花钱请大夫的钱都凑不齐,她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父亲日复一日的承受这些痛苦?

“芍药,随我出门一趟吧。”

宋如烟二话不说,拽着还在为自己盘头的芍药朝着门外走去。

江南一带的市集绝对不输京城,宋府处于中心地带,步行半柱香便能到,姑苏集市熙来攘往,人流如织,人群摩肩接踵,小贩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热闹非凡。

宋如烟加快了步子,在人群中穿梭着,芍药不解的跟在身后,最终还是没忍住出了声:“姑娘,您要采买吩咐奴婢便是,为何要自己跑一趟?”

宋如烟未应话,却放慢了步伐,在人群中东张西望起来。

做小本生意吧,负担不起父亲的病;开个饭馆旅馆的,宋如烟既没有资金,也无熟人照拂……

“芍药,你说这年头做什么生意最挣钱?”宋如烟突然回头,神情严肃地问。

应是没料到宋如烟竟问出了这种问题,芍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姑娘,先不说您是女儿身,老夫人定是不会允的!”

芍药的声音过大,引来了好几个摊位的人探头来看。宋如烟忙捂住了她的嘴,“老夫人自是不会允的,她为了宋家的名声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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