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年轻时有一挚友,当时两人都就读于侨中,因为总形影不离,所以被那一届人称为侨中双雄。
后来,因为一些磕磕绊绊的事,两人之间渐渐断了联系。
“爸?”徐静的叫喊打断了他脑子里不断涌现的往事。
徐真回过神来,回道:“一个曾经同班的高中同学而已,很久没联系了。”
徐静点头,没再多问什么。
对上一辈的事她不会选择多问,所有东西都是点到为止。
女人从浴室出来,顺带倒了杯热水走到徐真面前,温婉地笑笑,“累了吧?水给你放好了,先去洗澡吧。”
徐真抬眼瞧她,接过了水,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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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经过蒋晨韵和律师坚持不懈的周旋配合下,第数不清多少次申请的取保候审结果终于有好消息下来了。
这一个月的曲折和坎坷崎岖,无法用言语表明。
刚开始,因为上面无法松口,律师这边也无法着手去做些什么事情,取保候审几次申请都杳无音信,只能盲靠一些之前类似的经验和林羡明口中寥寥无几的消息来推断事件的严重性。
赵荣东盗刷林羡明银行卡十七万,经警方调查,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背后如蛛丝般紧密联系的犯罪团伙数不胜数,更多情况还在追查中。
那段时间,蒋晨韵除去逃课陪律师一起去看守所之外,其余都在学校好好上课。她把时间自动分成了好几个部分,白天上课学习,认真听讲帮林羡明记重点内容,晚上就上课习班,和律师一起讨论林羡明的解决方案。
两人从“不知情”、“无获利”两方面着手深入,向上再次申请取保,移送检察院并同时向赵荣东做出刑事上诉,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拿到批准无罪释放形式的申请书。
接到取保接人消息那天,是六月十六号,是星期二。
那天很闷,很热,烈阳高照。
蒋晨韵端坐在位置上上课,她左手拿着笔随意转着,视线定睛在讲台上,神色专注地听课。
书桌面前叠合着两本语文书,上面那本记满了笔记,密密麻麻的是林羡明的;下面全数空白,比脸都要干净的那本是她自己的。
从知道林羡明被抓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了要帮他打理一切的准备。无论是学业,还是把他从看守所弄出来。
在学校时,为防止带手机被老师发现,大部分人选择了静音,所以那天下午律师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后给蒋晨韵打电话,蒋晨韵当时在上课没有看到。
律师打了几个见蒋晨韵没接,换了个人打。
五班那节课刚好在上体育课,日常体操排练完后,队伍就各自解散自由活动了。
陈思俊刚想去器材室拿球出来打,脚还未踏进屋内,裤兜里的手机就猛得一震,制止了他往前走的步伐。
他从口袋拿出手机瞄了眼,瞳孔骤然紧缩,慌忙按下了接通。
“喂,吴律师。”
走在他身边的几个男生见他动作慌张的样子,互相看着对方,眸底透出了疑惑,眼神无声询问着什么。
——“小陈,这边办案机关刚给我打了电话,说现在可以去接人了。”
——“刚给晨韵打电话没接,想问一下是我单独去接,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一起去。”
陈思俊两手微颤,嘴角露出不言衷的心酸苦笑;他对着电话那头激动地说:“我现在去叫她,我们老样子,在看守所门口集合。”
说完,他挂断电话,丢下身旁不明所以的几人,从操场一路狂奔到主教学楼。
白枝坐在靠窗的倒数位置,讲台上讲着的是她最不擅长,也是他觉得最乏味枯燥的数学。
她手托着下巴,右手握着只碎花笔,盯着窗外发怔。
陈思俊飞快略过十一班走廊,像个随风出现的影子一样,在透明窗户上出现又消失。
白枝心里颤了一下,她放下笔伸头往外看,可惜少年早已跑远。她没看见那个人样子,因为速度太快,自己也没太过注意,所以就连身形也都没看清。
但她却能一眼认定那就是陈思俊,这种直觉连她自己察觉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
陈思俊从走廊尽头跑到一班门口,他穿着校白色衬衫抬起胳膊紧抓着门框弯腰缓气,白嫩手背上青筋显而易见,脸也适时被晒红了。
“不好意思老师,打断一下。”
一班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讲台上的女老师见他慌慌张张,心想怕是有什么急事,也没有责怪他莽撞打断课堂,而是拿着书转身问了句怎么了。
陈思俊直起身子看向坐在中间的女生,两人视线交错撞上,信息无声的传递。
他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她就恍然明白了一切。
蒋晨韵后撤凳子猛站起身,她两眼空洞失真,低头想吞咽卡在嗓间不上不下的东西,迅速从书包翻出手机装进口袋里,跟讲台上的老师报备了一下,不及等讲台上的女教师开口,就已然消失在了漫长的回天长廊上。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吴律一给我打电话,我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