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姜绾回手把门关上,满心疑虑地看着季修远,他正将手搭她肩头,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她看不到季修远的脸,更是判断不出他到底是喝多与否。
“你自己站起来。”姜绾无奈道:“一直靠着我,我快没力气了。”
闻言,男人的动作僵直一瞬,随即撑起身子来看她,却是一言不发。姜绾转头,直直地撞进了他的视线,心中咂咂,那眼神何其无辜。
姜绾看他半晌,忽然伸出手,抵靠在他的胸口。在季修远尚还不明所以时,姜绾故意似的,惹,顺势把手往下滑。
姜绾:“……”
精气神挺足,定是装醉的。
季修远的神经瞬间绷紧,呼吸也失了节奏。
家里还没开灯,他只得借着自窗外透进来的几分灯火看她一眼,她眼中是比月光更甚的皎洁,他随即低头,目光也跟着黯下,在吻即将落下时,姜绾却突然用另一只手掌挡在两个人中间:
“竟然装醉,不许亲我。”
季修远乘势将她手臂一捉,紧抱进怀里,无奈说:“那就别乱摸。”
姜绾今晚的心情绝对放松,她笑着,任由他抱:“我不摸怎么知道你是装的?像模像样的差点连我都骗过去。”
“我不装醉的话,哪儿逃得过叶叔的拷问。”季修远煞有介事地说着,便松开手,转而去将她后颈一抚,轻推着她,两个人一同往楼上走。
他受不了身上的酒气,回房间后就脱了衬衫和长裤,趁着姜绾洗澡的时间,把褪下来的衣裤放进洗衣机里,再径直往浴室里走,打开花洒,将温水从头顶淋下去。
姜绾自己倒是没喝多少,回想起来,叶叔的确有灌酒套话的嫌疑,没想到他应酬了一辈子,在酒量这方面竟然还能栽到季修远身上。
她裹上浴巾,站在浴室门口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方才自顾自地吹起头发,季修远冲完澡,捋尽湿发上的水珠,站到她身旁拿起牙刷刷牙。
过了半晌,姜绾把吹风机放下,再度拿起,微微踮脚替他吹着,没过多久,便又放下了。
因为季修远转身过来,将她框禁在墙边,正低头询问:“现在可以亲你了么?”
姜绾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抱住他的腰,主动凑上前。
这个吻热烈而绵长,他舌尖却是薄荷清凉。
季修远没忍太久,他微微弯腰将她托起,一边亲吻她的唇角,一边往床边走。
姜绾的脊背贴近柔软的被子,她的手也始终没有放开,搂紧男人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语气:“喝了那么多,还行吗?别勉强自己,小同学……”
呼吸一起,一伏。
听到这话,季修远一边的眉毛稍稍扬起,呼吸却是乱了,伸手扣紧她腰侧。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姜绾便将他肩膀一搂,贴近他耳侧:
“证明一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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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姜绾去了趟北城,本意是想再见见金英琼和贺衍,眼下士伯特这边稍稍稳定,再有叶青山坐镇,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好好琢磨琢磨在北城这步棋是否需要调整,未曾想没过两天便又无奈折了回来。
“昨天中午刚落地东城,回了陈家。”珍妮佛确是尽职。
同样也是刚飞回来,拖着行李箱就先跑来公司的姜绾更是头疼:“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她的手紧扣手机,在犹豫要不要先给季修远打个电话。犹豫以后,她拨号出去,却还是在这件事上选择了暂且沉默。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季修远似乎很意外。
姜绾无奈笑笑:“赶的不巧,事情谈了一半,结果金总今早临时有事去了北郊,恐怕要好几天,我就先回来了,家里这边也不能长时间走开。”
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季修远只问,有什么他能做的、能替她分担的事情。
姜绾一暖,交代他把工作室那边看紧就行,旁的都无需担心。
时至今日,她的想法仍是不变。
她不需要季修远来替她分担,她只需要他能站在身旁默默陪伴。
又随意聊了几句,姜绾便挂断电话,看向了站在旁边的珍妮佛,她愣了下:“怎么了?”
珍妮佛走近才说:“陈妍刚刚到楼下,说要见您。”
姜绾先是诧异陈妍的行动竟如此之快,片刻后,心底却是一阵凉意。
不请自来的做法,真是和陈健祺如出一辙。
“姜总。”看她沉默不语,珍妮佛还是问:“要去见么?还是打发走?”
姜绾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思考之后:“跟她说我现在忙得很,看她肯不肯等。”
珍妮佛从不多问,只是照做。
茶室的门开着,正有人要送茶果进去,在门口处,陈妍十分得体地冲珍妮佛笑笑。
齐肩的栗色短发,妆容描得精致,指尖是惹眼的烈红,珍妮佛不动声色地走进去,按照姜绾所说告知:“姜总现在实在忙,暂时还抽不开身,劳请您再多等一会儿。”
陈妍倒是有这个准备,半开玩笑地说:“不知道你们姜总要忙到什么时候,好歹给个大概的时间,我也有个盼头。”
“这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