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红色的锦毯铺了一路,花瓣洒在上面,一眼望不到头,迎亲队伍从街头摆到了街尾,将军府邸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城中的所有树木都被系上了胭脂红的绸带,人群涌动,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金色的喜字贴遍了大街小巷,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仿佛普天同庆,城中的人都等着一睹将军夫人的芳容。
和亲的传言早就铺天盖地,宜周这一败,败的彻底,众人等着看这位郡主的笑话,但他们没想到谢将军这亲事办的如此隆重盛大,无人不对这位远道而来的郡主十分好奇。
今日众人虽然只遥遥的望到一眼,但都纷纷赞叹,承安郡主美矣,冠绝天下,名不虚传。
谢燎牵起了宁辞的手,他的掌心温热,略微有些磨,应是长年带兵打仗的缘故,他带着她缓缓走向了花轿。
宁辞打量了花轿两眼,可以称的上精美绝伦,轿子有七层,朱金漆木雕,浮雕透雕皆有,雕了人物几百个,仙禽瑞兽无数,边缘点缀着流苏。金碧辉煌,极致奢华。
宁辞心中疑惑,和亲,要这么看重吗?还是作足了表面功夫。
他,知不知道会是她来?
正愣神之际,谢燎一下抱起了她。
“你干嘛?”她下意识问。
“上轿。”谢燎挑眉示意她。
次第笙歌,齐齐奏响,队伍有序地向将军府前进。
将军府很大,门前有棵梨花树,府里有六个院子,都张了灯结了彩,府里喜气冲天。
落轿后,宁辞下轿,谢燎朝她伸出了手。从正门跨过马鞍,先穿过左手边的主院进了内院。
离王谢谙是谢燎的长兄,谢燎成亲是大事,谢谙交给了王妃楼韵去办。事无巨细,都是王妃操办。
宁辞被府内的侍女领到一处房中换嫁衣,嫁衣做成很久了,红底金绣的嫁衣,绣了蝴蝶石榴和凤穿牡丹,是城中最好的绣娘绣上一月半的成品。
宁辞换好嫁衣后,谢燎出现在门外。
二人先祭拜天地,后拜宗祠,祈求福降。
最后拜了主位的离王和离王妃,一是拜君王,再一个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也该拜。
繁杂的礼节过后,宁辞被人领到了婚房。
身边没有她的心腹,她们被安排到了别处休息,宁辞一个人坐在床上有些心慌,因为,谢燎就是宋晋燎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入夜时分,门外有声响,她听到对话声传来。
“行了,别跟着了。”是谢燎的声音。
“不行,将军,得闹洞房呢。”应该是近臣或者是下属
“去去去,哪来那么多规矩,别坏我好事。”谢燎把人赶走了。
门被推开,夜风袭来阵阵凉意,月色透进来,明灭交替间,她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谢燎在她身前站定,迟迟没有动作。
宁辞还是没忍住自己掀开了盖头,抬起头质问他:“为什么?”
谢燎知道她问的是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瞒着她自己的身份?以及为什么要和亲?
谢燎上下打量了宁辞几眼,眉目舒展,笑了说道“这身嫁衣果然很适合你。”
“什么意思?”
谢燎言笑晏晏说道:“没什么,新婚之夜,你该叫我夫君。”
“谢燎,你别欺人太甚。”
“是啊,你曾经可是我的主人呢,怎么,宁大小姐,做了我的夫人,不甘心呢。”
他在揶揄她。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什么?”
“你…我和你无话可说!”
“没关系啊,夜深了,夫人,如此良辰美景,我正好也无暇欣赏,想好好和夫人说些悄悄话呢!”
“你无耻!”宁辞被谢燎轻佻的话气的面红耳赤。
谢燎以前不这样啊,这变化让人猝不及防。
谢燎说完这话就开始脱起了衣服,红色的喜服穿了一天,他也累了一天。
“不许脱!”宁辞制止他。
谢燎:…………………
犟种一个,我就脱,我脱的反而更快了。
脱完了外衣只剩下白色里衣,没继续了。他看了看把眼睛用双手挡的死死的宁辞说道:“放心,我不碰你,睡吧,都累了一天了。”
宁辞闻言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到梳妆镜那边开始一件件的拆头上的首饰,凤冠霞帔,真的很重,金钗,朱翠插了满头,流苏坠的她发晕。
好不容易拆完这些,到衣服了。
这身衣服太正式,不脱,沉的很,脱,虎狼在室,宁辞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开始脱外衣,她动作慢吞吞的,谢燎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他都说了今晚不碰她,这是…不相信他?
谢燎打趣她:“你这是要脱到夜半三更吗?”
“要你管!”
豁呦,被看穿了,恼羞成怒了。
“给你一刻钟,再不上来,我就不保证今晚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你后悔的事了,过时不候啊。”谢燎手倚着床,支着下巴斜眼看她。
宁辞手忙脚乱走过去掀起一角被子钻了进去躺好不动,从未与人同寝过,宁辞睡不着也不敢睡。
谢燎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