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问学生问题,反而倒像是寻仇讨债的。
“没有没有,我平常不过是爱看些杂书罢了。”
伶舟年略显尴尬地笑了想,挪了挪位置往邵宁身后躲。
“嗯,你提到的这些都是寻龙点穴的行家话,下九流的东西有些可以借鉴,但不可以完全沾染,我们考古行业的人更是要避讳这一点。”
“想必大家刚入行就知道考古和盗墓行业间的潜规则,在此我更要提醒同学们,切记不要心生妄念,一心为国才是我们职责所在。”
胡子拉碴大叔的话有些严肃,但却是这个理。
周遭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伶舟年更是把自己缩成一团,一手拉着邵宁的衣服,另一只还不忘扯了下常雨。
肩膀募地被轻拍了两下,扭头一看是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付子时,
“我也爱看,你不用听他的。规矩就是立的太多了,我们都挖人祖坟了,本就是罪大恶极的事,跟盗墓贼没什么区别。”
他的说话声音很轻,墓道里的光照很少,没人注意到他究竟说了些什么违背伦理的话。
伶舟年扯了扯嘴角,竟稍稍有些感动。
不过她脸皮厚也没什么事,从小爱看杂书这一点没少被母亲揪着耳朵骂,到现在也改不了。
“哎呦,他们还都是孩子,说话这么严肃干什么,赶紧往前走吧,别等天亮了,这一个墓道还没逛完呢。”
郭果老师赶紧打圆场,其余工作人员纷纷附和。
一时间昏黑森冷的墓穴中热闹不少,倒是有几分人气味。
闹了个小插曲,众人聊着天也逐渐加快步伐,朝着目的地走去。
“这座皇陵的主人出手极为阔绰,你们看这壁画上的色彩,全是千年不腐烂的颜料搀金,一笔一笔绘画上去,并不是往常的矿物质材料,”郭果老师伸手在上面蹭过来些,放在灯下查看。
“竟如刚画上去那般艳丽,只怕是这画笔在这墙壁上绘了一层又一层,才能达到这般。”
伶舟年也学着轻擦了一下,结果沾了一手灰。
如此同时,却也发现一个问题,有些地方人物神情雕刻的极为精细,喜怒哀乐应有尽有,可身上的某一细节却是晦暗不明。
壁画上有着车马游猎、宴席庖厨以及各色各样的人物,怎么看都是描绘出一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景象,并无其他异常。
“不过寻常的皇陵壁画,一般大多是画上皇帝的生平经历,或是西王母、女娲一类的神仙供奉,但这上面则是一个都没有。”
邵宁也看出了哪里的不对,但北元王朝涉及的材料太少,他几乎没有什么头绪。
众人接着沿墓道向前走,伶舟年却被常雨一把拉了过去,
“年年,我发现了果果老师给咱们发的那组壁画的所在,你快看这里。”
她指了指面前的某一处,伶舟年凝神屏息眼睛不眨一下地看过去。
果然,赤罗朝服穿在身上,头顶乌纱帽一个戴的比一个整齐。
“你刚才说哪里有问题?”伶舟年仔细打量半天,都没觉得这官员臣子中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从这里看去,更能一眼瞧见一群官员中的唯一女子。
她面色红润身姿挺拔,气度不凡,身上更有一种不输于任何人的毅力。
“就是观感上不大舒服,”常雨想了想措词,“画中只有这名女子在笑嘴角上扬,而其他官员皆是嘴角向下,一副苦相脸。”
伶舟年对画上这些人物探查了半天,脑海中有一个想法渐渐成型,她朝常雨伸出手掌,
“你的毛刷借我一用。”
常雨立即从口袋里找出来交给她,表情严肃地盯着伶舟年的下一部动作。
伶舟年翻出毛巾捂住口鼻,用毛刷一点点地将每一位官员身上的浮尘扫去,把画上的人物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弄好这一切后,她用毛巾擦了擦手,神情严肃透着凝重之色对常雨招了招手,
“你看他们手的交叠方式,左手握拳在内,右手在外。”
“这分明是祭拜死人才会用到的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