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那名黑发绿瞳的黑皮乌莱耶金青年又一次来到了赫尔卡莉面前,但是不一样大是,这一次,他坐在窗边,优雅地喝着大麦茶。身旁的侍从为他收拾行李,忙前忙后。
似是感受到赫尔卡莉的目光,青年将冷冽的目光瞥向她。
赫尔卡莉被他的气场吓得后退了一步。
「请问,您是……」
青年只是冷漠地注视她,似乎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自始至终都未把她放在眼里。
「阿……尔……」
「……什么?」
青年缓缓开口,似乎是在回答她自己的名字。但是赫尔卡莉听不清,那个身影也模糊不清起来。
「请,请等一下!」
然而来不及了,她立刻惊醒,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莱昂里特早已起床,正坐在床上,见自己醒来,他忙跳下床,端来早饭。
「是旅店的人送来的,赫尔卡莉小姐。」
「啊……嗯,谢谢你,莱昂里特。」
吃早餐的时候,赫尔卡莉还对那个梦中的青年颇为在意,不停地看向那个梦中青年坐过的窗边。
于是吃完早饭,她便带着莱昂里特来到了留麦城邦外的森林。这座森林鲜少有人来,因此环境很好,放眼望去尽是绿葱葱的一片,还可以听见溪水的声音。抬起头来,高大的树木几乎要遮挡住天空,偶尔会有一滴水珠滴落下来。
赫尔卡莉踩过地上细细碎碎的树枝树叶,时不时回头扶一下莱昂里特。
就这样一直走到林子深处,忽然赫尔卡莉听到了一些咕咚咕咚的声音,便站定在原地,仔细寻找声音的来源。
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涌动……
地面隐隐颤抖起来。
「莱昂里特,小心!」
霎时身后的地面窜出一棵巨大的树木枝干,裹挟着黑烟刺向莱昂里特。赫尔卡莉手中的法杖骤然出现,星辉化为的巨大利刃便瞬间割裂即将刺到莱昂里特的枝干。
软趴趴的枝干掉落在地上,黑烟也散尽。赫尔卡莉蹲在莱昂里特面前,一遍一遍查看他的情况。
「没事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我明白,赫尔卡莉小姐。」
说话间,越来越多刚才那样的枝干出现,将两个人围住。赫尔卡莉站起来,她提前了解过,这便是她要清理的「秽木」,心下掂量了一下,她能应付得来。
星空如烟花般绽开,魔力的弹雨燃烧着冲过来的秽木,一层一层地将它们湮灭。然而刚灭掉了一波,紧接着又是一波,赫尔卡莉甚至怀疑自己误入了它们的老巢,为什么这里会这么多,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的报酬这么丰厚了。
想到这里,看着将两个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几乎要遮住天空的巨大的秽木,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持法杖将其沉重地敲在地上。宛如水波一般,地面上散开来一片巨大的星空,星辰散发着光芒映照周围,无数颗流星化作利刃,四处飞散,将秽木尽数砍碎。
就这样一波又一波,又要攻击又要防御,还要保护莱昂里特,赫尔卡莉的体力消耗得有些快,很快便招架不住。
……要不先撤?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撤的时候,忽然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同志,请退后哦!」
一道冰刺划破了空气,摧毁了周边的秽木,又是一波冲上来,一个白色的少年从天而降,一脚踏在秽木上,举起手中巨大的刃枪,冒着寒光的白刃刺入木中,紧接着所有秽木都被冻上了一层冰,随着白刃的抽出,连同冰块一起碎裂。
周围暂时安静了,被砍掉的秽木渐渐消失。少年平稳地落在地上。
少年披着白色的大衣,脚踩军靴,一头白发扎成了一个小揪揪,脖子上还围着一条鲜艳的红围巾。待他站定,转过身来冲赫尔卡莉微笑。后者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一红一白,那只红眼镜对于一身白的他来说,与红围巾一样引人注目。
他散落下来的头发有意无意地遮盖着那只白色的眼睛,脸上是灿烂的微笑,伸出一只手来,顺手向后抹了一把头发。
「没事吧,同志,我应该还算来的及时——诶?」
少年话说到一半,忽然愣在了原地,他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欣喜、惊讶、不可置信的情绪交织。
「啊,我没事,谢谢您。」
赫尔卡莉赶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身上的灰尘,向他行礼。
「啊……哈哈,没事就好。请问,我怎么称呼你呢,同志?」
「赫尔卡莉·伊德莱尔,您就叫我赫尔卡莉吧,这孩子叫莱昂里特。」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稍稍挪近了一步,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和赫尔卡莉握手,但又迅速缩了回去,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地咳了一声。
「好的,赫尔卡莉同志。我的名字是海洛耶欣·亚维罗亚耶维奇·阿蒂谢尔尼科夫。」
「啊……什,什么科夫?」
「啊啊,那,那个,我是塔多卡联邦人啦,名字有些长,如果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海洛耶欣』就好。」
海洛耶欣又是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