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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1 / 2)

顾同泱过得并不忙碌,甚至于有些悠闲。明明有一桩事并未给交代,他却几乎日日和好友结伴出游。

四月初六的这一天,天将将放晴,地上的砖依旧湿漉漉。刚和好友品过珍馐,在街上没走两步,就看见一女子靠在一家馆子的门框边,慵懒却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女子梳着螺髻,发上簪着两只玉蜻蜓,一只白玉钗,素绿的窄袖襦衫,高腰的红黄间裙,系着长长的玉珏,臂上挽着淡绿色的薄纱披帛,一副寻常娘子的装扮。唇边衔着笑意,乌黑的眸子清亮。

与梦中的服饰大不相同,可那样一张素净又姣好的面容,躲不开的眼神,分明就是她。

顾同泱别去友人,向她走去。

他今日一身胡服,玄黄的配色,衬得的他修长挺拔又多增了一分锋利和高贵。

李谣是抱着手斜斜靠着门框,就这样等着他走近。

她想不到的是,少年在她身前几寸停下,竟是手上一动,她还未来得及看他动作,颈侧就感到一道冷意。

一把刀堪堪出鞘,他用拇指抵着柄首,寒光迸发处靠近她的颈肤。

李谣是瞥了一眼,眼睛眨了一眨,从容道:“第一次见面,小郡王就这样对我吗?”

顾同泱盯着她,眼里闪着锐利,轻笑开口:“那就敢问姑娘我们是不是第一次见了。”

他本也不想对她怎么样,刀很轻易地就被李谣是拂开了。

“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做交易。”李谣是站直了问他。

顾同泱将刀配回了腰间,语气不屑:“不怎么样。我没什么要许的。”说罢,他信步向前。

他不认为这个女子是什么善茬,莫名出现在他房顶又莫名消失,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人做交易,别说说出去没有人信,他自己也不大能接受这场似梦非梦,她就像是鬼魅,出现得倏然,犹如鬼魅。

街上的人零零散散,摊贩馆子叫卖不断,车马来往又多增嘈杂。

李谣是跟上了他的步子,走入这热闹,带了些嬉笑:“小郡王,我知道你心中苦恼,不然我替你排忧解难?”

她的语气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许讨好,然顾同泱想到她那无厘头的交易,还是觉得此人不大正常,冷然道:“不必。”

她能做什么?

翻手为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不过是小把戏,何须多费心力。

清河迟早都会从这些地方官员之处回到他的手上。

李谣是倒是很想知道他如何处置,清河人崇敬神明,谣言虽是谣言,却不会不攻自破。纵使明眼人都知道是一盆脏水,停仪王府却不能阻挡。近年来地方官员势力庞大,早已存了不敬宗室之心,地方权力的享有早已成了他们的底气。

可惜,对政事,她不会参与他。

李谣是心中叹了叹气,想念那房脊的风光。

正想着再同顾同泱说些什么筹码好,街上忽然传来大声的喧闹。

人头攒动聚集,围在四周的人窃窃私语,又有人指指点点。霎时间那处拥挤不堪,八卦讨论之声愈来愈大,不绝于耳。摊贩百姓也不顾手上之活,不是凑上前去问情况的,就是伸长了脖子想看里头热闹的。附近的人们几乎都在讨论,嘈杂无比。

顾同泱身旁出现亲卫,低声说了些什么,听完后眉头紧蹙。

府衙很快来了人,拨开了人群查看情况。

那地上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

酒楼门前的地堂,坐了一个满身伤痕的妇人,发髻散乱,衣裙褶皱,沾上了尘土。她仿佛没什么力气,一只手撑着地,却仰着头怒视酒楼前站着的几个伙计。

妇人嘴角裂开,挂着血丝混着口水,间歇地流着,偏偏一张嘴还在咒骂着,浑然不觉疼痛与狼狈。

李谣是看着顾同泱冷眼站在一旁,像是一副不愿意掺和的样子,她也跟着他,不动。

“泼妇,莫要再来撒野。”似乎是酒楼的掌柜,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站在酒楼的台阶上,挥手洒下几个铜板并一两银子。

她看见这钱扔下在她面前,眼里神色变换一瞬,嘴里的声音却又更大声。

“大家伙儿来看看啊,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的郎君在悦香楼做采买,半月不曾回家,死在了明阳台也无人告诉我,我孤儿寡母还不能来讨一讨说法吗!”妇人更是落下两行泪,手捶着地,嚎啕大哭。

百姓见此,纷纷怜惜地上的妇人,言语之间倒是觉得酒楼不近人情。

掌柜站在门前,听见舆论脸上僵硬,面红耳赤,呵道:“勿要听信这妇人一面之词,王富贵半月前早就采买完领了假,忽然横死与我们酒楼何干。这妇人来向我们讨要王富贵未结的银钱,我早就给了她。这下再来,不过是想要得更多罢了。”

众人之间,又出现了不觉得酒楼有错的声音。

这下,李谣是就明白了。

妇人就是那位死在明阳台上之人的妻子,丈夫骤然离世,妻儿孤苦,想要银钱傍身。

顾同泱皱着眉头,走向府衙来人。

来人见礼,听了顾同泱的吩咐,散去民众。

顾同泱既插手,郡守府里自是人人都到齐了。

掌柜和妇人并几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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