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本就有伤在身,虽然看得出来有经过医治,但这次拉伤却伤到了筋骨,好在身体素质极佳,只要好好养伤,还是能恢复的。”
“其他地方呢?”
“膝盖上的伤并不严重,按时敷药很快就会好,至于脸的话,消了肿便无大碍。”
“那俺就放心了。”听大夫这么一说,程志峰立马松了一口气。
但他这一口气还没舒完,大夫又紧接着开口。
“但是……”这句话说的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又不敢说。
“先生但说无妨。”
有了赵县令这一句定心丸,大夫擦了擦汗,开口。
“看姑娘这样必定是习武之人,虽然姑娘这手臂还能恢复,但是若想恢复到能习武的状态,怕是不能了。”
“你说什么?”
顿时通红了双眼,程志峰显得有些激动。
冷静的拦住程志峰,晏阳看了一眼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着眉头的连清,再次开口问道:“完全没有办法了吗?”
摇摇头,大夫也觉得有些可惜,“或许会有高人能做到,但我是不能做到的。”
医者仁心,大夫也不希望这么一个有希望的姑娘年纪轻轻手臂就失去了理想,但不能习武也总好过不能动吧。
晏阳送走大夫,天色已经大黑,转身走回院里,赵县令站在院里,对着晏阳招了招手。
两人在院里小声的讨论了一会儿赵县令就带着人走了。
目送赵县令离开,晏阳没有急着去看连清,而是顺势坐在了石桌边,眼神望着房间的方向,月光倾泻而下,洒在晏阳的脸上,似纠结,似决然,意味不明。
……
连清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的出生,成长,爱情,婚姻,家庭。
先是懵懂,天真,美好,甜蜜,幸福,然后突变,破碎,崩塌,绝望,一塌糊涂。
然后她死了,并不算死了,而是又在另一个地方活着,带着任务活着,惹怒了一些人,被人打到站不起来,一张丑陋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连清是被吓醒的,猛的从床上坐起,大颗大颗的冷汗滑落,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断的喘着粗气,就像一个快要溺亡被救上了岸的人渴望着生命。
原来,不是梦。
【宿主你可真行,我不就离开了一下午,你就差点儿嗝儿屁了。】
随意切换吐槽模式,玉镯躺在连清的枕边,**毫不留情的打击连清。
连清没来得及惊讶**的突然回归,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晏阳端着药碗走进,看到坐起是连清时愣了一瞬,脸迅速红透,忙道了一句“失礼”便又端着碗快速的退了出去。
差点没搞懂晏阳怎么了,却在低头看到自己整个肩膀加上右手臂都裸露在外时,连清突然了然,日常害羞,晏阳基操。
本想伸手拿过床位挂着的衣裳给自己穿上,哪知连清只能微微的动了一下整个人就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
特别是右手臂,突然的尖锐疼痛逼得连清一个措手不及闷哼出声。
“嘭”的一声,连清惊吓转头,就见晏阳一手端着碗,一条腿还没来得及放下,脸上全是焦急之色。
这次倒是没心思注意什么礼节女孩的肩膀男子看不得了。
大步跨了进来,放下药碗伸手拿起连清的衣服偏头递给了她。
“失礼了安康,我以为……”
“我懂,没事,但是,恩人能理解我吗,不是我不想穿,而是我真的穿不了。”
左手接着衣服,右手无力的垂着不敢乱动,连清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委屈。
“那,那,那我去叫大娘。”
“不用了,大娘每天也很忙的,恩人丢下衣服出去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喝药,咳咳咳。”
明明刚刚说话还中气十足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咳了起来。
偏偏这么明显的举动晏阳还像一点都没发觉似的,真的纠结了起来。
眼见这一招管用,鸡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连清抓住机会继续装病弱。
“咳咳,真的没事的恩人,咳咳。”
自己和自己思想斗争了还一会儿,最终是情感战胜了理智。
眼一闭,一咬牙,顶着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晏阳一屁股坐到了床边。
闭着眼睛,胡乱的抓着衣服就往连清是身上一搭,一不小心碰到了右手臂听到连清的痛呼声又换乱的睁开了眼,结果衣服也没搭上,光溜溜的肩膀倒是看了个完完全全。
这下晏阳是真的傻了,眼睛都忘了眨,一脸我看到了什么的震惊逗得连清憋笑憋的十分困难。
“恩人,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害怕一不小心看到我的肩膀了。”
这轻松的嬉笑的语气让尴尬的晏阳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连清,“我刚才是不是没有碰到你的右臂?”
“嘻嘻。”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晏阳还能不明白连清的意思吗。
甩袖站起身来背对连清,晏阳倒是第一次当着连清的面发脾气。
“胡闹!安康你知不知道除非夫妻,女子是不能随意将自己的身体给男子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