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保姆做的菜算不上顶尖,但汤的味道却是绝妙,为此连清每次吃饭之前必先喝小半碗汤,这几乎都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但是可能是今早豆浆喝多了,连清总觉得没什么太高的食欲,所以就没有喝汤。
然而就是因为没喝,一直盯着连清一举一动的奚伯初坐不住了,“空腹吃饭是不是对胃不好?”
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固。
回响在餐厅里的,是连清轻轻咀嚼食物的声音,自奚伯初这一智障言论出口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分钟。
连清本来不想回答,但又实在按奈不住吐槽之魂。
咬了一口锅包肉,斜睨了奚伯初一眼,才淡淡答道:“脑子里有水更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连清都没有听出来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还想着空腹吃饭之前是不是还要干什么,也真是信了奚伯初的邪。
但连清吐槽归吐槽,其实也顺便缓解了奚伯初的尴尬,让他最起码好意思说一句“抱歉。”
然后,就又是冗长的沉默。
除了偶尔碗筷敲击的声音和咀嚼食物的声音,不算太大是空间里连落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本以为午餐可以这么平淡的结束,但或许是原主的身体太娇贵,这饭吃着吃着,连清的肚子就疼了起来。
筷子“啪嗒”一声落在桌上,连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眉头紧皱。
不适的模样引起了奚伯初的担心,丢掉手中的碗筷忙不迭的跑到她身边半跪着,下意识抬手抚上肚子,脸上全是焦急之色,“怎么了?肚子疼,还是想吐?是不是怀孕了?”
“???”
老子真是拿放大镜都看不透你这个憨批。
那种你莫不是一个智障的表情也终于让心机的奚伯初意识到,自己又犯蠢了,低下头,积极认错。
“抱歉,太着急说错话了。”
低头认真认错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孩,自连清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人乖乖低头认错的模样,或多或少让她觉得有些不忍。
“奚伯初。”
她的语调,是难得的温柔,似夹杂着三月的暖风,柔和舒适。
奚伯初内心一喜,抬头,眼睛里盛着星星。
“怎么了?”
“脑子里进啤酒了?”
“……”
果然,想让连清对奚伯初温柔,也只能想想了,连清还是那个连清,只会说一些让奚伯初尴尬的话。
一语双关,连带着昨晚发酒疯的奚伯初也一并吐槽了。
眼里的星星迅速消失,这人又低下了头,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
“不用和我抱歉,正常点就行了。”
连着一个中午听到的抱歉比原主守了四年还多,连清还会觉得有些不适应,她也只是想好好吃顿饭而已。
但她的肚子,不允许。
好在,原主的肠胃虽娇贵,但她也只是飞流直泄了一会儿就屁事儿没有的走出了洗手间。
一直没人理会的大黄狗窜到了连清脚边,吐着舌头无比乖巧。
家里的佣人已经将狗带去了宠物医院洗了个澡打了疫苗,至少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
橘黄色的毛发软化柔顺,摸着摸着连清就摸上瘾了,但一看到这个狗头,就会自动把自己的脸带入到狗狗身上。
有那么像吗?
正好这时,奚柏初也走了过来。
单手插袋,手里拿着手机,好像只是路过,看到大黄狗的时候脚步一顿,连清发誓她看到了他眼里的退缩。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因为这条大黄狗的加入转而变化成了诡异。
奚伯初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放在大黄狗身上,甚至对连清都失去了兴趣。
“不上班?”
“好歹也是老板,偶尔旷工一次应该不会被扣工资。”
说着,大黄狗动了一下,奚伯初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摆明了想保持距离。
这就让连清觉得有意思了起来,“我记得你不怕狗。”
边说边顺着狗头上的毛,这一幕被奚伯初看在眼里,倏地一下,脸红了。
上前两步拉过连清的手,将连清拉到自己的身后,耳尖已经红到滴血,却还是梗着脖子故作高尚,“狗狗那么脏,不要去摸。”
“它洗过澡了,而且昨晚你不但摸它了,你还抱着它的狗头亲了个爽。”
这话一出,整个人更是一僵,从脸红到了脖子,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我那是……是因为把它当成你了。”
“嚯,你还好意思说,请问我和这条狗哪点长得像了,真人在你面前你叫我妈,抱着一条狗倒是爱不释手。”
不提还好,一说连清就更气了,面带微笑却更像一个要吃人的老巫婆,吓得奚伯初不断的吞咽口水,“当时喝醉了看不清,只知道它在跑,想离开我,我就以为是你,所以才去追的啊。”
“那叫我妈呢,这你怎么解释?”
她也看过奚伯初妈妈的照片,寻思着也一点都不像,这又是怎么认错的?
“你在那儿坐着的时候就很严肃,我又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