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兵权宁帝握了一半,但同时许老将军也握了一半,连清思来想去也觉得宁帝的底气无非是来源于京城内就御林军是她的人,就算她不知道章孜涵的存在,但除此之外,李浙闽还是连清的未来夫君,更是极有可能站在连清这边的人,一旦墲国出手,宁帝败北的几率几乎是占了七成。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宁帝如此的胸有成竹?
“难道许向衡其实也是她的人?”
连清没头没脑的念叨着,又将怀疑的对象转移到了许向衡身上,可章孜涵接下来的话,却让连清本以为不会再被惊到的心又一次差点跳了出来。
虽然连清这句话说的小声,但仍然被离得很近的章孜涵给听了个清楚。
只见他的表情瞬间严肃,凝眉微微侧头,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怀疑许向衡,你不知道他其实是我们的人吗?”
what?
连清瞬间也懵了,两个人互相懵逼,她看向章孜涵,没从他的眉眼里看到玩笑的成分,这让连清不得不再次想起了那次偷听。
“在我的认知里,他是夕城王的人,并且痛恨我们宁家人。”
连清之所以这么坚信许向衡一定背叛了她的原因,是因为那次李浙闽来宁国时她特意托他调查了许家,这才知道多年前许祥年的姐姐是太上皇的妃子,但是却在刚入宫时就被谋害,没人知道是被谁害死的,只是有传言说是先帝和宁帝的生母,也就是当时的皇后娘娘因为妒忌许家姐姐的美貌,害怕她会威胁到自己和两个孩子的姓名才下的杀手。
因为没有找到真凶,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心照不宣的“羞愧祸首”就是皇后娘娘。
那个时候的许祥年还不是大将军,太上皇又有意要保皇后,没有证据许老将军也无法向皇后发难,最后只能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以为许家忘了这件事,却不知他们并不是忘了,而是换了另一种深埋的方式记着,等待着有朝一日能将此事再翻出来。
如今太上皇和太皇太后早已归西,可这并不妨碍许祥年将怒火转移到宁家的后代身上,甚至连许向衡也被灌输了复仇的理念。
“所以,许向衡怎么可能是我们的人。”
连清觉得,一定是章孜涵搞错了,或者是他也被许向衡骗了,可听完连清陈述的章孜涵只是更加皱紧了眉头,却一直微微摇头。
“你是怎么听到那段父子间的谈话内容的?”
“上次百花宴。”
“百花宴?”
章孜涵微微侧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隔了一会儿又扭过头来,“百花宴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申正初刻(也就是下午四点)。”
“不对。”
章孜涵立即摇头,眼里是浓浓的反驳之意,“实不相瞒,百花宴那日,我也在。”
“这我知道。”
连清瘪瘪嘴,想起那个身穿鹅黄衣裙的女子,上下打量了章孜涵一番莫名的就有一种自家的猪要去拱别家白菜的不爽之意。
只是章孜涵似乎没有注意到,在连清回答后,他再度开口,“那个时候许向衡和我在一起。”
连清:“???”
再一次颠覆认知,连清的表情难看的不止一点半点。
“你确定?”
连清又懵了,短短几个故事连续懵逼无数次,她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已经快要跟不上章孜涵的步伐了。
“我没必要骗你,许家与章家是世交,我小时就与他认识,当日我去百花宴见林小小,恰巧被他看到了,我们在一起聊了不短的时间,如果丫头你没记错时间,那我可以保证,他在我身边。”
“那假山后的许向衡又是怎么回事?”
同样的时间,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除非许向衡会空间穿梭,否则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
章孜涵也顿了一下,他也明白宁淅没必要骗他,但同时有两个许向衡确实没办法解释,除非……
!
章孜涵突然正身,一下想到了什么让他的表情豁然开朗。
“你说他在假山后?”
连清点头,“是的。”
“而你在背面偷听不敢走近?”
连清再次点头,“因为害怕被发现。”
“所以其实你根本没看到许向衡的脸?许老将军同样如此?”
连清:“……”
那一瞬间,连清也明白了,章孜涵想说什么。
人的声音可以模仿,人的故事可以编造,但人的脸,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某个答案哽在胸口呼之欲出,连清突然就感觉有些难以呼吸。
她回忆起星婕说过的一句话,当时的许向衡似乎是有急事才匆匆离开,可如果他真的有心瞒着她们,哪儿会让星婕看到他?
反过来说,如果他是因为看到一个疑似多年前好友的人匆忙想去追所以顾不上星婕才走掉的呢?
许向衡,一个比魏仕秋这个武状元武功还要高强的人,是如何全程没有发现一个连屏住呼吸都困难的连清的?
不是没有发现,而是巴不得连清听到。
种种连清其实一直在刻意忽略的不对劲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