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那天金一哭着和他道了歉,从那以后,除了上次的醉酒,她便再也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姚可茹这三个字。
今天是个例外,她提了两次,第一次是卑微的给他和姚可茹留约会的空间,第二次是因为打扰了他和姚可茹“约会”还任性的不接电话主动打来电话道歉。
如果换成两年前的他说不定会很满意吧,她的道歉,就算觉得自己委屈,就算难过却不对着她无理取闹,是他理想中替身最应该有的表现。
可为什么换成如今的他听到这些道歉的话语心却觉得一揪一揪的疼呢?
两年,其实足够让一些东西其变化了吧。
就好像那天晚上他在路边,看着金一朝着他奔来的时候内心其实有着隐隐的期盼,甚至双臂不自觉的就那么自然的抱住了她。
就好像在车上听到金一那些醉酒后才吐出的真心话,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疼的不得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生出了向她解释的冲动。
就好像他本就知道金一今天会在这里拍摄,特意在王总到达之前想着来看看她,虽然因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时隔一周再看到她他的想法是开心,甚至想着和她一起吃晚餐,包下游乐场补偿白天一时嘴快给她造成的伤害。
就好像,他躲着她一个星期不是因为不想见她,而是因为害怕见她。
柴彻很信任秘书,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秘书时,秘书先是去冲了一杯咖啡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然后示意柴彻喝一口。
咖啡入喉没有一点甜味,苦的他皱紧了眉头,“怎么没放糖?”
“大概柴总忘了,五年之前您最讨厌加了糖的咖啡。”
“是吗?”
好像是的,五年前姚可茹走了有一段时间后秘书才入职,那个时候他觉得全世界都是苦的,除了酒最喜欢的就是苦咖啡。
柴彻苦笑一声,还是不想自欺欺人,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姚可茹从小就喜欢不加糖的苦咖啡,而他从小就喜欢附和她的喜好,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习惯。
“那个时候我给您端了一杯加了糖的咖啡,那天您气的差点没直接将我辞掉,我记得最后保住我工作的,还是金一小姐。”
……
金一并不是科班毕业的演员,事实上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柴彻是大了她几届的学长,虽然年纪轻轻但也算事业有为,因此受母校邀约回到学校给那些个小年轻们上了一课。
金一就是那个时候对柴彻一见钟情的,应该说是见色起意。
那个时候姚可茹还没有结婚只是有了一个人见人夸的国外男朋友,那个时候柴彻对这个小丫头片子没有半点兴趣。
那个时候的金一还没有被这艰难的单恋磨平棱角,本来学习一般的金一开始努力学习,只为了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一点,虽然喜欢柴彻但却懂得保持距离,没有死缠烂打却依旧喜欢的不得了。
姚可茹离开的那段时间,金一终于拿到了去柴彻公司面试的机会,正好,就是秘书为柴彻冲那杯带了糖咖啡的那一天。
柴彻气的大发雷霆将咖啡杯砸了个细碎,玻璃溅到了他的手背上划出了一个小口子,被悄悄的想来看一眼柴彻的金一看了个正着。
有一种东西叫做缘分,又有几个人能想到随时在背包里被这几张创口贴竟然成了柴彻和金一微妙关系的开始呢?
金一和姚可茹其实长得并不像,你如果不刻意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将这两个人认成一个人,之所以金一会成为姚可茹的替身是因为她是那段时间唯一一个敢近柴彻身的人。
虽然只是一张创口贴,但她却那么及时的在那个时候给了柴彻从来不敢在姚可茹身上奢求的关怀。
与其说金一是姚可茹的替身,倒不如说她是柴彻过渡失去姚可茹最艰难一段时间所必须的工具。
但正是这个工具,却给柴彻冲了一杯放了糖的咖啡。
“我不知道您当初为什么接受了那杯咖啡,只是从那个时候起到现在,您再也没喝过不放糖的咖啡,刚才您问我为什么不放糖,那我现在就可以问柴总您,为什么会害怕?”
同样的问题,柴彻问秘书,秘书好像什么都没回答又扔给了他,但柴彻看着那杯苦涩的液体,又好像懂了什么。
秘书太了解他了,他从一开始就不需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
“你现在在哪里?”
回忆结束,电话还没挂断,对面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啜泣声,柴彻不自觉的就放软了语调。
“什,什么?”
电话那头,连清一边抽泣一边踢了一旁差点笑出了声的童侨一脚,状似惊讶的回答,就好像根本没料到柴彻会问这么一句一般。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难得没有不耐烦,柴彻又重复了一遍。
“在,在酒店。”
“我猜到了你会在酒店,哪一个?”
“美旋。”
“……”
柴彻沉默了,他现在就在美旋门口,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怎么会这么巧,金一也在这个酒店,姚可茹也在这个酒店,会是姚可茹故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