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懿瞧见陈阿娇衣服有些湿了,招手唤来刚才的那位唇红齿白的小厮
“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小厮领命,恭恭敬敬的退下,不一会就端了一件衣服来。
陈阿娇走到小厮面前,衣服上绣着好看的蓝色花纹,抬手摸了摸指尖下细腻的触感让陈阿娇心中一喜,好舒服的料子,不比长公主府里的衣服差,想来肯定十分名贵,陈阿娇有些惊讶这位老板出手如此阔绰,竟然对一位素不相识的人就慷慨相赠。
“这衣服看起来十分贵重,可毕竟无功不受禄,我还是不要了。”
楚懿接过小厮手里的衣服,递到陈阿娇的手上,而后淡淡开口“衣服本是身外之物,要说贵重,也只有穿在人身上,才能显得贵重来。”
“那就多谢先生了”陈阿娇见不好推脱,于是接过衣服,随即右手摸到自己的腰间,想从腰间掏钱袋出来,可不摸还好,一摸当即心里一凉。
自己从公主府逃出来走的匆忙,现在剩下的也只有一些碎银子了,付这件衣服的钱可是远远不够。
陈阿娇面色尴尬的样子被楚懿看在眼里,楚懿语气温和,话语里饱含笑意,替陈阿娇解围,“姑娘若是真想付钱,不如有空这个月多来济世堂帮帮忙,本月堂里人手不够,正好帮怀刑分担些。”
陈阿娇立马反应过来刚刚那位模样俊俏的小厮叫怀刑,真是个好名字。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怀刑的名字可是出自论语?”
楚懿一愣,有些惊讶陈阿娇竟然还读过论语,寻常女子可是不会读这些书的。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温和的说“姑娘真是蕙质兰心”
陈阿娇不想欠人情,于是就答应了楚懿的提议,不就是过来帮帮忙嘛,陈阿娇不想看见母亲的那个男宠。也生母亲的气,实在不想整日待在长公主府了。
不如就过来帮怀刑,也正好还楚懿一个人情。
“好,那就一言为定,一个月为期”
换了衣服,陈阿娇就跟在楚老板的身后,在这济仁堂里转了一圈,陈阿娇边跟在楚老板身后,边四下感叹,每一处都精心布置,楚老板对此地果真是十分上心。
楚懿还带着陈阿娇去了济世堂的库房,琳琅满目的物件杂乱的堆在一起,看的陈阿娇眼花缭乱,凑近看,让陈阿娇倒吸一口凉气来
赤金盘螭巊珞圈,紫玉芙蓉耳铛,翡翠镀金明珠……要是各各拿去市场上报价怕都是都是天文数字,陈阿娇猜到楚老板有钱,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有钱,这里堆的之多甚至快赶上长公主府里的了。
“楚老板,还……真是财力雄厚啊……竟把金银玉器丢的如此随意”
这回又切切实实的被楚懿听见了,楚懿立在陈阿娇身边,身形高挑,风姿绰约。此刻微微侧头道
“陈姑娘,又被在下听到了。”
陈阿娇窘迫的恨不得有人立马将自己拖出去掌嘴。把头低垂下去,正想着怎么圆回来,头顶就又响起楚懿清冷的嗓音。
“并非在下不识货,只是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放在心上。”
陈阿娇实在是佩服楚懿的气度,要是换做陈阿娇自己,倘若有如此多的财宝,还开什么医馆,直接找个地方藏起来,每日同起同睡,想来一定也十分开心。
楚懿仿佛看出了陈阿娇的心思,不由得轻笑起来。这一笑,给他的出尘的清冷感上添了几分烟火气。
“姑娘可真是个性情中人”
“确实十分有趣”
陈阿娇见楚懿说自己有趣,只当他是夸自己,于是也笑笑
“今日天色渐晚,雨也早已停了,陈姑娘该回家了。”
陈阿娇心中一惊,急忙往门外走,果然头顶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上黑云也已经不见踪影,看天色已经不早,再晚一些母亲怕是会派人来找自己。
陈阿娇觉得自己和母亲中间好像有一层透明的墙壁,以至于让自己和母亲总可以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却也并不能真的靠近一些。
“楚先生,走之前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事”陈阿娇猛的回头,对上楚懿投过来的眼神。
“我有一个朋友,前几天受了些伤,体质也不太好,可否抓些药给他?”
楚懿大方道“药材应有尽有,姑娘尽管开口”说着,就又唤来怀刑拿来纸笔,简单的询问过陈阿娇那位朋友的症状,就行云流水在纸上写了几副药方,笔下生花,真是写的一手好字。
不过陈阿娇无意发现这人竟还是个左撇子。写完方子,怀刑就利索的抓好药,交到陈阿娇手中,陈阿娇顺手将身上仅剩的钱给了怀刑,怀刑犹豫的望了望站在一边的楚懿。
楚懿神色淡淡道“拿着吧”
怀刑这才将钱袋收好,又将陈阿娇来时身上穿着的衣服交给陈阿娇。陈阿娇连忙接过来,暗暗想这楚老板真是细心,心中又不免多出几分好感来。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说着就朝楚懿拱手拜别,转身,朝济世堂外跑。
边跑边不忘朝身后喊“得空我一定会过来的!”
陈阿娇走后,怀刑站在楚懿身侧,疑惑的开口询问“先生,为何让这姑娘来济仁堂帮我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