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学校后,笠月寻在课桌上放着一封道歉信,来自野田柊,其中大概内容是关于自己家族无法帮助到她家的歉意。
这种小事还特意写信道歉,的确让她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想起与安子通话时的内容,低下头便将那封信撕成了碎片,丢进垃圾桶里。
既然安子已经明确表达意思,她可没有闲心把时间浪费在没有任何利处的人身上,不过她还是低估这人的坚韧程度。
几乎只要是在学校,她都能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不过也不会过来打扰,便也没有多管,倒是同班的几个同学先忍不住。
“我说野田柊是不是对你太痴迷了点。”高桥幸一脸无语,“我身为朋友都快受不了他的目光了。”
这时正是在食堂吃饭,笠月寻侧头无奈一笑,正打算找个位置坐下,不远处突然传来餐具掉落的响声,她顺势看去,是风裕林初和她的跟班们,至于坐着的则是山本琴。
“打翻了我的饭啊,山本同学。”风裕林初笑得恶劣,“这下该怎么办呢?”
知道躲不过的山本琴已经低下头开始了颤抖。
她视而不见的坐在旁边,心想果然安分了那么多天之后又忍不住了啊,倒是很会挑时间,特意选在阿探出去查案的这一天。
“我们要不要坐远点啊。”在对面坐下的高桥幸小声的说。
“你怕吗?”笠月寻露出的笑容依旧无辜又官方,只是那双紧盯的眼眸便已然写满了对她所做事情的了解。
“我、我没那么大背景,不像之前那个白马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才敢阻止她。”高桥幸有些尴尬,眼神无意瞥见不远处正看向这边的野田柊,心生一计,又悄声跟笠月寻说,“可以让野田上啊,他家背景可不差。”
对于本就算不上市区的学校而言,风裕和野田的出身的确都算是佼佼者,当然,若真要以现在的家族身价论起来,她家也只差了一个跻身的契机,高桥则是实实在在的低风裕一大截,甚至父母都在旗下公司做事。
“高桥。”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这其中的真正想法,微笑着问,“你就这么想帮山本同学吗?”
观察着对方刹那的心虚,她笑容依旧明朗,点到为止的停下,高桥早在背地里不止一次的唾弃着风裕,可是在风裕手下的父母却恭维巴结着风裕,那种情绪早已挤压着高桥对风裕充满恨意,之前以帮忙之名所谓的打人其中是包含了多少自己的私人情绪,难不成还真当自己有“正义感”了?
哪怕是暗里,哪怕是一句为山本证明的好话,从来没有做过的你,哪来的资格评判真正出手的人。
“她只要熬过这段时间。”高桥幸垂下眸,悄声说,“就可以出国了。”
那一刻的目光里,是真怜悯。
那次重要的考试,山本琴通过了,只要再熬一个月时间,她就能脱离苦海,去到国外留学,前提是在这一个月,她不能有任何处分记录。
风裕林初也知道这件事,才会等白马探不在学校便急于对山本琴下手,就是为了逼山本犯下错,记下处分。
“虽然也没真的帮过她什么。”高桥幸担忧的看着依旧沉默的低着头的山本琴,柔声说,“但我是真心希望,已经那么努力过好自己人生的山本同学能够得偿所愿。”
因为入学后每次第一,山本琴无数次遭到风裕林初的针对,也不是没有有正义感的人出手相助,但没背景的各个人下场都不是很好。
其中能稍微避免的,大概就是隔壁班中有个警察父亲的中森青子和他那个擅长魔术的黑羽快斗,不过在被人帮助后,此后无人角落变回被欺负得更狠,久而久之,山本琴便已经自己先行拒绝了别人的帮助。
笠月寻对此一笑而过,觉得嘴中的饭菜都没什么味道了,比起真正的自私,这种并不纯粹的善良才更折磨人。
就在这个中午,任由风裕林初如何语言刻薄,山本琴依旧沉默,只是在逼不得已的时候说着抱歉,如果不是后面有同学说老师来了,风裕林初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终于没事了。”高桥幸松了一口气,这才放心和笠月寻一起离开食堂。
没事?如果她想趁着阿探不在学校给山本琴处分,这些手段都只是前菜罢了,笠月寻再清楚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忍忍就可以过去的。
显然,山本琴也知道后面还会面临的事情,在中午时竟稀奇的找上了她,并把她带到围墙边,央求着问:“笠月同学,能不能告诉我白马同学什么时候会回来?”
“今天应该不会回来了。”笠月寻如实将阿探在小群里说的话告诉她,“正在处理的案件比较棘手。”
山本琴神情变得恐慌紧张,低下头,交握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笠月寻想,她应该知道山本同学接下来想说的话,无非是请求让阿探提前回来解救她吧——
“当初是我的错。”山本琴眼眶泛红,声音变得哽咽,“忍耐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什么?”她意味不明的问。
“国中的时候,我不该指责你多管闲事……”山本琴低躬下身,“原来被欺凌是这么的无助,我、我当初太自以为是了。”
笠月寻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