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他的心慌了,嘴巴翕动,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他没有任何理由任何资格要求她留下来。
就连他救她也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但他太孤独了,独自生活了五年,性格孤僻的他除了邻居奶奶,他和村里其他人话都不说。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他那时候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孩时,他想到的是要将她带回去,哪怕她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他也要把她带回去照顾她,也许这样……她就能陪着他。
这一个多月她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她的精神状态不好,整日浑浑噩噩的。今天她好像不太一样了……
把她背回来之后这张床是她在睡的,他现在躺在这张床上身上疼痛,心里更是一片死寂,浑身的力气随着楚婷的离开一块被抽走了,他不想动。
半个时辰后楚婷带着郎中回来时就看到庄瑞木讷地躺在床上,还有一个时辰就天黑了,来不及到镇上找大夫,她一路上询问村民问到郎中家里的,这是村里的野郎中,懂些药理。
“劳烦郎中帮他查看一下伤势。”
庄瑞愣怔了一下,直到郎中把他脱臼的胳膊接回来时那一丝刺痛感才把他的思绪拉回。
她……她没有走吗?庄瑞咽喉干涩,想要流泪。
还好他只是外伤严重了点,没有什么内伤。郎中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留下了药膏就走了,共收了十二文钱。
这药膏看着不怎么好,毕竟也没花多少钱,不过应该有点效果的。
“你自己能上药吗?”楚婷问他。
庄瑞动了动胳膊,没什么痛感了。
“应该可以。”他小声回道。
楚婷又是一话不说地出去了,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出门,他能看到她就在院内的厨房烧火,不知在煮什么。
庄瑞在想她出去是不是在给自己空间上药,但房门没有关,她也能看到屋里面……
正当庄瑞纠结的时候,“咳咳……”浓烟升起,楚婷被呛地咳嗽了起来。
她原本的家庭不算富贵却也过的滋润,哪里会做烧火这种事。
“你,你先放些干软的稻草在灶膛里,然后再点火,等火烧起来了再放干柴进去……”看她手脚笨拙,庄瑞忍不住出声道。
楚婷被烟迷了眼睛,她往声源处看了一下,然后手上的动作按他的指使去做,果然成功地把火烧了起来。
没一会儿她端了热水进来,里面掺了凉水,温度适宜。
“你先自己清理一下伤口,然后再上药。”说完她退了出去,随便把门也关上了。
庄瑞褪去衣裳,用热毛巾把伤口附近的脏污擦掉,那两个外村的混混一直在打他的主意,平时他都尽力躲着她们。
今天他去挖野菜被她们堵到后就拼命挣脱,下坡路上还摔了一跤,他摔地厉害,被满地的石子划到,导致身上全是伤口。
他拿过桌上的药膏,挖了一点涂在伤口上,他不太舍得用,十二文都能吃好几天的饭了。
在他上药的时候楚婷已经将院子里混混女的尿液清理了。
他打开门,坐在院内的楚婷迎了上来,她在他之前端起了那盆被血污染红的水去院墙边倒掉。
整个院子里面有两间房间和一方小小的厨房,她住在主屋后庄瑞就搬去更小更差的偏房了,其实也没什么搬的,那床破被子挪过去就算是搬了。
楚婷把两个房间的被子换了一下,让他搬去主屋睡。
她看到了桌上的药膏只稍稍陷下去一点。
“明天把药膏用完。”说完她看庄瑞的神情,又想到了什么,便再加了一句:“不然放久了就坏了到时候便不能用了。”
看到她被烟熏黑的脸庄瑞失笑,“嗯,知道了。”
他的脸还是被披帛围起来的,看着他带笑意的双眸楚婷疑惑了一下。
“你,你的脸脏了……”
烧完水后她的双手都是黑灰,后来她只洗了手,听到他的话她想起来她好像用手摸脸了……
他的眼里折射着纯净的光,她陡然感觉到一丝羞赧,但也就那一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