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掩揽着他的腰,琥珀一般的深棕色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微微一笑,“求我?求人总要拿出点诚意吧?”
崔怀风俊美的面容染上几分恐惧,紧张道:“你想要如何……”
“我想要的啊……”姜掩慢斯条理地开口,故意将话音拉长。
她看了一眼惴惴不安像只受了惊的小鹿似的崔怀风,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轻笑道:“你说呢。”
姜掩的唇贴近他耳边,不疾不徐地讲了几句。
崔怀风闻言,脸色一下就白了,下意识拒绝,“不行。”
姜掩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笑着静静地看着他。
崔怀风看向姜掩,她虽笑着,但叫人莫名惧怕。昔日那双如三月桃花那般明媚热烈的清澈眼眸,如今变得像一潭充满阴谋危机的沼泽,深不见底。
今年的秋季似乎格外的冷,风过时,吹得他心寒。
崔怀风痛苦地闭上眼,颤声道:“好,我答应你……”
————
卧房中。
姜掩坐在床上,崔怀风站在她身前,垂着眸,心跳如擂。
姜掩见他犹豫不决,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一手捏着他的手腕。
与姜掩因为常年训练积了茧子的粗粝手掌相比,崔怀风的手要柔软许多。他的手指白而长,骨节分明,跟白玉雕的竹子似的。
姜掩松开他的手腕,轻轻捏着他的手指。
相处至现在,姜掩什么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崔怀风红了面,低声道:“别这样……”
姜掩似笑非笑地说:“你若不想做,那便由妻君来帮你。”
“别!”崔怀风已知现在姜掩的手段,只能道:“我做便是……”
崔怀风慢慢蹲下身子,抿了一下薄润的唇,迟迟不愿动作。
姜掩颇为有耐心,并不催促,一直垂首欣赏他,似是他仅仅保持这个动作,已是一副难得的美景。
崔怀风一头墨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后上,几缕落在肩前。他的皮肤冷白如雪,鼻梁高挺,睫毛长而密,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他玛瑙似的黑眸中的不安。
姜掩等待许久,崔怀风终是妥协了,极为艰难地侍奉她。
姜掩坐在床上,一手支着床榻,一手爱抚着崔怀风的面颊。
他双眼泛红,抬起一双美目瞪着她。
崔怀风这个模样叫姜掩喜欢得紧。
半晌后。
姜掩望着崔怀风,兴奋地命令,“咽下去。”
崔怀风眼睫轻颤,连同心底苦涩一同咽下。只是吞咽得并不顺利,咳了几下才顺过气来。
姜掩捞起还没缓过神来的崔怀风让他坐下,取过帕子,为他擦了擦唇边。
姜掩放下帕子,忽然感觉肩膀一重。
崔怀风大抵真的是累了,下意识依偎在她怀中,头垂在她肩侧。
姜掩搂着他清瘦的身子,轻拍着他的背,心中满足不已,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要喝水吗?”
崔怀风摇了摇头,累到不想言语。
姜掩轻笑,亲了亲他的额头。他面皮向来薄,做这事当真是难为他了,不过也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愿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姜掩原是高兴的,只是又忽得想起一件事来。她沉思片刻后,终究没忍住问崔怀风,“你为她做过这事么……”
这个她,虽然姜掩未说明,但毋庸置疑,指的是赵丘心。
崔怀风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姜掩。
他与赵丘心并无妻夫之实,可她怎么能在这时候这么问自己,她怎么能……这般作践自己。
崔怀风原本便觉得无比屈辱,现下姜掩一刺激,眼眶一红,当即落下泪来。
姜掩愣住了,自初识到现在,她很少见崔怀风哭过。
崔怀风胸腔缓缓起伏,似是在强压情绪,可晶莹的泪珠仍不受控制地掉落,自白皙面庞滑落。他泛红的双眸没有怨厌,只有无尽的悲伤。
姜掩心疼得不行,将人抱在怀里温声哄着。
崔怀风流着泪将她推开,姜掩不敢放手,又将他紧紧抱住。
“你别碰我!”
崔怀风心灰意冷,用尽力气推开姜掩,才挣脱她的怀抱。
因挣扎起身后的作用力,崔怀风没有站稳向后趔趄几步,后背不小心撞到了木架。
木架上面摆放的物品摇摇欲坠,姜掩眼疾手快冲过去将崔怀风死死护在怀中,架子高处坠落的物品砸得她背部和肩部生疼,她咬牙忍着没有泄出一丝声。
待木架稳定,姜掩忍着疼痛,赶紧放开崔怀风,握着他的双臂,仔细检查他的情况,见他身上没什么伤痕,心里踏实不少。姜掩又想到方才事态紧急,不知可有没护到他的地方,便问:“怀风,你没有受伤吧。”
崔怀风还没缓过神来,他见方才保护自己的姜掩面色发白,额头冒着虚汗,下意识担心她的伤情,正欲问询,终是没能问出口,只能回道:“我没事……”
“没事便好。”姜掩勉强笑了笑,她抚上崔怀风的脸颊,为他抹去眼角的泪痕。
姜掩松开手,转头看向地上掉落一地的物品,有的破碎,有的散落一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