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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不解:“武安州城外?可是武安州城门戒备森严,如今更是不许人进出……”
“无妨。”云裳抿了抿唇:“派人在武安州城门口等着便是。”
暗卫虽然不知云裳为何会有此一安排,只是云裳已经吩咐了下来,他自然也不敢不从,只连忙应了下来:“是。”
云裳摆了摆手,让暗卫退了下去。
等着马车车门重新关上,云裳才又将那几幅画一一展了开来仔细看了看。
云裳看了一遍,留下了其中两幅。
从穿衣打扮,容貌气度来看,这两人,应该就是暗桩所言的,那一行人中做主的那对中年夫妻。
云裳又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全然不认得这两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的眼睛,都没由来地让云裳觉着有些熟悉。
眼睛……
云裳抿了抿唇,若是这两人易了容,那么整张脸上,唯一可以作为辨认标识的,便是眼睛了。
若是眼睛让她觉着眼熟,那十有七八,她其实是认识这两人的。
只是他们易了容。
云裳又盯着那两人的眼睛看了半晌,却仍旧想不起来,那两双眼睛,究竟是属于谁的。
她见过的人太多了,单单只看眼睛的画像,且这眼睛还是安在了别人的脸上,即便是十分熟悉的人,只怕都很难辨认出来。
云裳有些挫败,只抬了抬手,让佩兰将那两幅画收了起来。
不过只是一个尚未进宫的女子,应该于大局并无大碍,等她得了空再慢慢琢磨琢磨便是。
云裳离宫是默不作声地走,回去自然也是悄悄的回。
云裳回了宫,便随意寻了个由头直奔太极殿而去。
见着云裳,刘文安与向长林都反应了片刻。
因着此前云裳离开,放了人在宫中假扮她,光是看容貌,倒实在是有些难以辨别。
云裳笑了笑,抬起手来屏退了殿中宫人:“我不在宫中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听云裳这样问,刘文安与向长林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道:“大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只是……”
云裳扬了扬眉:“只是?”
刘文安苦笑了一声:“只是娘娘悄悄离宫的消息,只怕是已经走露了。”
“嗯?”云裳眉头轻轻蹙了蹙:“怎么回事?”
“昨日贺府老夫人入了宫……”刘文安顿了顿:“便是玉太嫔的母亲,她说,此前玉太嫔出事的时候她正病着,没能见自己女儿最后一面,此番身子终于妥帖了一些,想要进宫瞧一瞧玉太嫔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本来我们是想着,娘娘虽然不在宫中,可若是娘娘在,贺老夫人这样的要求,也断然是会同意的,于是就叫人将人带到了玉太嫔殿中。”
“贺老夫人在玉太嫔殿中呆了约摸一个多时辰要离开,说离宫之前,想要去未央宫谢皇后娘娘的恩典,谢谢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对她女儿的照顾,也谢谢娘娘纵容贺府那些不长眼的人的冲撞。”
“当时宫中宫人只觉着这只是小事一桩,并未禀报给奴才,就直接带人去了未央宫。”
“谁曾想,那贺老夫人在拜见娘娘放在未央宫中那位假皇后娘娘的时候,却一不小心瞧见了那位的易容的痕迹,贺老夫人当时不声不响的,只是在离开了未央宫之后,又说要到太极殿外面远远地拜一拜陛下,就直奔咱们太极殿而来,还未到就开始嚷嚷,说皇后娘娘被人调包了,恐怕是出了事……”
云裳眉头蹙了蹙:“我们与这贺家人,恐怕是八字不合啊……”
刘文安叹了口气:“可不就是八字不合吗?只是老奴觉着,这事情也太过巧合了一些,这巧合又巧合的,恐怕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刘文安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拗口,只是云裳却也听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之前玉太嫔病重,贺府的人入宫探望闹出那么一桩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来贺楚灵失踪,如今贺老夫人入宫,又弄出这么一茬来。
这巧合,也未必太多了些。
太多的巧合,便恐怕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云裳点了点头,她如今也尚且怀疑,此前贺楚灵失踪,并非是被人掳走的。
她此前猜想,贺楚灵极有可能是被人从密道带离的。
也不排除有人刻意挖通了通往贺楚灵房中的密道,可是她觉着,最大的可能,是贺府本身便参与了这件事情。
监守自盗。
云裳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这也只是我们的怀疑罢了,我们……没有证据。”
刘文安闻言亦是叹了口气:“是啊,我们没有证据。”
感慨完,才又接着方才说的事情道:“当时我们虽然以最快的速度拦下了贺老夫人,且同贺老夫人解释了,说娘娘是有事出了宫。只是,当时也有人听见了贺老夫人那句话,且咱们也没有办法保证,贺老夫人不会将此事外传。”
“所以,我不在宫中的消息,多半是已经传出去了?”
刘文安颔首:“是。”
云裳沉默了良久,才勾起嘴角笑了笑:“罢了,传出去就传出去吧,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