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一愣,“为何啊?”
“就……就是……”清操支吾了一下,“就是想请刺史大人找到马太医,也来给四郎看看……病。”
郑武叔眼睛一转,猜想他们婚后数载也未得喜讯,遂衔笑轻声问:“你确定是大王的问题吗?”
清操眨巴着眼睛,答道:“自然是。”
“真若如此,我去引荐不如……”郑武叔为难道,“不如让大王直接去找刺史大人,毕竟他们说话更方便些……”
“平日都是我促他迫他,他自己从不主动提的。”
郑武叔略一沉吟,“如此看来,确是大王的问题……”
此时,院中一阵聒噪,清操回头望去,只见廊上走来一个大胖子——头戴垂裙风帽,身着圆领缺骻袍,腰间未系革带,正冲着书房大声嚷嚷:
“安德来了,我家四兄呢?”
郑武叔领了清操出来,对着高延宗笑着行礼,“刺史大人安好。”
清操这才顿悟,定州刺史正是五弟高延宗,难怪阿叔让孝瓘直接去说,忙笑道:
“你且等下,我去唤四郎来!”
说完,提了襦裙便往东跨院疾走。
待她拉了孝瓘回来,延宗早已急不可耐的奔了过去,肥掌一揽孝瓘的肩膀,道:
“四兄!既来多日,怎么今日才遣人告知?”
“我是来探望老郑公的,又不是来见你的。”孝瓘笑着斜睨他,“阿胖,几年不见,你怎么好像又胖了些?”
延宗弯臂卡住孝瓘的脖子,用膝盖不停磕点他的屁股,便似幼时孩童,没有半点刺史的模样。
孝瓘反手拧了他的手腕,身子一转便挣出他的钳制。
“你就没点正形!”
延宗吃痛,龇牙咧嘴地告饶:“你不在定州,我还帮郑公请了名医,你见面没有半句感谢,怎么还揍上人了?”
孝瓘松了手,笑道:“行,不揍你就算谢你了。”
郑武叔在旁行礼,道:“郑门上下确要谢过安德王。”
清操趁机问:“五弟可知马太医现居何处?妾想请他也给四郎看看……”
延宗登时严肃起来,紧张地望向孝瓘,“阿兄你怎么了?”
孝瓘皱了皱眉,并不想提;清操亦皱了皱眉,不知从何说;倒是郑武叔想起清操方才的话,料想年轻夫妇脸面薄,便端出长辈的风范,帮他们解释道:
“就说……他们这些年……也没个孩子……”
孝瓘和清操眼睛都瞪圆了,延宗的胖脸瞬时绽开许多笑纹,他再次揽过孝瓘,在他耳边“咯咯咯”笑个不停,最后轻声问了句:“是……是阿兄你……不行吗?”
“不是。”孝瓘的手在延宗的臀尖处,拣了块最肥的肉狠狠拧下去,低声吐了个“滚”字。
继而,传来延宗凄厉的哀嚎声。
清操强抑住笑,满脸通红地瞪了一眼郑武叔,嗔道:“阿叔,你胡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