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榆的脸就迅速变得煞白。
她反手抓住谢蔚然问:“你在说什么?我父亲怎么样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跟义青串通好,把他杀了。”
谢蔚然安抚地拍拍林浅榆的手,脸上的表情温柔又缱绻,配合着他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我们用玄魔井异动把林丰骗来,然后义青会提前破坏结界,用掩天衣遮掩好。等林丰修补结界的时候,他再突然撤去掩天衣,让林丰吸入大量魔气。林丰不会马上死,他定可以撑到将结界修补完成,然后再爆体而亡……”
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义青便大喊着要打断他,却被身边的族人迅速捂住了嘴拖到一边制住。
在场诸人原本觉得谢蔚然像是在说梦话,看到义青的反应、又想到玄魔井前后两天的变化才陡然惊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谢蔚然和义青真的计划过害死林盟主,只不过因为意外没能实施。
这个意外,就是他们。
玄魔井事关整个苍龙大陆的安危,这两个人竟能为了一己私欲,置整个苍龙大陆与危险之上!
众人心中都燃起了熊熊怒火,偏生谢蔚然还在说。
“榆妹,你乖乖在房间里绣花就好,我会保护你的。今后,你不再是凤霜楼的大小姐,而是我冲虚山庄的庄主夫人,我会让你看着冲虚山庄如何走上……”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他脸上。
林浅榆像是再也听不下去,努力克制着颤抖的身体:“谢蔚然,你别做梦了,你说的这些……永远都不会实现的。”
这一巴掌让谢蔚然清醒过来。
他唇角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可是脑海却陡然一空。他下意识摸上泛疼的脸,晃过神后便迎上身边众人鄙夷又愤恨的目光——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
仿佛有一个恶魔,操控着他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现在恶魔离开了,他清醒了。
然而此时的氛围却让谢蔚然不寒而栗。
他克制着想要逃走的冲动,试着去握林浅榆的手:“榆妹,我刚刚一定是中邪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林浅榆看他的目光早已没了温度。
她宛如看一个陌生人般冷冷地望着他,不,她看陌生人都不会用这种眼神。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眼神中,谢蔚然竟然有些不合时宜地觉得,林浅榆不笑的时候,那张素来看起来柔弱需要保护的脸上写满了坚韧,有一种凌霜傲雪的动人风姿。
“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林浅榆说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对着身边众人决然道:“诸位道友,一路上行来,大家早已知道我与谢蔚然关系匪浅。我本以为他是谦谦君子,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谢蔚然竟狼子野心,与义青勾结意图谋害家父!”
“然方才种种皆为谢蔚然癫狂时所言,现在又被他全数推翻。我不愿放过谢蔚然,却也不愿这样不明不白地定了他的罪。”
“我身为凤霜楼之人,又与谢蔚然关系亲近,不便深入调查此事。”林浅榆看向杨恕道,“杨道友,不知可否劳烦你往太望山跑一趟,请太望山派一名前辈来主持公道,其他道友陪我在这里一同看着谢蔚然。可好?”
杨恕立刻道:“林道友放心,杨某这便动身。”
说完,杨恕与同行几人交待了几句,便率先离开了这里。
一旁的义巫族人望着这边的动静,互相商量着什么,却没有上前交涉。
林浅榆又向着无限楼的大弟子浅陌恒道:“浅道友,义巫族内部应是发生了变故,义青虽已被族人控制,但与玄魔井之事脱不了关系,还请帮忙与义巫族交涉一番,留下义青供太望山调查,同时允许我们在义巫族多待一段时日。”
浅陌恒:“好。”说完便向义巫族那边走去。
谢蔚然愕然发现,林浅榆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无形的首领,众人唯她马首是瞻。
这是他喜欢的那个林浅榆吗?
谢蔚然觉得很陌生,可他顾不上内心异样的感觉,只能抓紧时间为自己辩解,希望林浅榆能够像以前一样听进去。
“榆妹,这其中有误会,我一定是被魔气控制了,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林浅榆问:“那你跟义青串通又是怎么说?魔气帮你编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谢蔚然无可辩驳,只能抵死不认。
林浅榆却也没有听他讲的意思,避过脸不再看他:“一切等太望山的人调查完再说吧,你不用跟我解释了。”
浅陌恒已经与义巫族的人沟通完,回来道:“义青破坏玄魔井结界,擅动掩天衣,违背了义巫族族规。义巫族愿意等太望山的人调查完真相后,将他交给仙道盟,和谢蔚然一起处置。”
言下之意,他们会配合仙道盟对这两个人的调查和处理,但其他族中内部事务并不打算让仙道盟插手。
林浅榆点头:“把谢蔚然和义青分开关起来,由我们和义巫族共同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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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谢蔚然被关起来后,就不断要求见林浅榆。
乔臻望着不断从与众人一起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