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愿意融入自己的人,更加不会主动结交。前世就是因为傅雪芜的挑唆,原本对傅冉凝没什么意见、有意与其来往的人,也因不愿主动贴向别人,歇了心思。
两方都不主动,傅冉凝便逐渐被贵女圈子孤立,后期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乔臻向众人露出个和善的笑,笑容如傅冉凝以往一般温柔内敛,却不见了往日的局促,“我被荷塘边的假山吸引,便沿着荷塘一路走了过来,发现禅房的门开着。我虽对屏绣毫无研究,却被中间这副出山释迦图所吸引,忍不住进来观赏。”
傅雪芜见她不上套,对她的厌恨更甚几分。
“母亲也收藏了许多屏绣,姐姐可能没有见过,等回府上,我去求母亲将她最好的私藏都拿出来给姐姐看,姐姐就不会对屏绣没有研究啦。”
傅雪芜笑吟吟道。
屏绣乃是在质地上佳的绨素屏风上绣以画作,绣好之后同书画一般作悬挂展示之用,不再用作室内遮挡,时下仅流行于贵族之间。
傅雪芜话说得亲密,可这话一方面凸显了她与方婉更亲密,另一方面也再次提醒众人,傅冉凝在庄子上长大,与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精准打击到了傅冉凝心底最在意的东西。
乔臻感受着身体里能量值的波动,暗暗对傅冉凝道:“不要把话语权都交到别人手上,自己要学会为自己说话。”
如果没有人为你站出来,那就自己为自己站出来。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傅冉凝坦然一笑:“我在庄子上生活了十几年,没有接触过屏绣,恐怕短期内看再多也不如在场的诸位小姐了解。但屏绣与书画相通,色泽与构图上,冉凝确是可以和诸位探讨一番的。”
这些小姐们见她态度坦荡大方,对她的轻视不自觉就减弱了几分。
有人好奇问道:“冉凝小姐在庄子上还学过书画?”
傅冉凝点点头:“庄子里有位先生,我虽没能跟着先生正经学习,但也受过他不少指点,所以对书画略通一二。”
“这幅出山释迦图少有人知,冉凝小姐能一眼认出,倒是不能用略通一二来形容了。”一道婉转的女声从众人之中传出,众人循声望去,竟是宴会的主人嘉阳县主。
她一开口,原本想要说话的小姐们不由都住了口。
傅冉凝也认出了这位出身显赫,又历经三嫁的县主,但见对方没什么架子地混在人群里,便也没有特意行礼,只笑着道:“这倒是碰巧了,前阵子刚看了王芳玲大师的《万寿山堂记》,里面提到了这幅出山释迦图,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嘉阳走到出山释迦图前,问傅冉凝:“你看我这副屏绣比之原本的画作如何?”
傅冉凝道:“冉凝没有见过真迹,只从母亲的收藏中看过前朝文人宋捷的仿作,传闻宋捷的仿作是最接近原作的,若拿那幅仿作和这幅屏绣相比,屏绣胜之传神,而画作胜之意境。”
“释迦出山这个故事,主要讲述的是释迦在领悟长期苦行并非证悟之道后走出深山,原作画的便是释迦瘦骨嶙峋、胡须凌乱,但目光清澈宁静、神色坚毅安详的样子。这副屏绣绣得巧夺天工,但这个载体……太贵重了。”
不若一张白纸上的潦草几笔。
嘉阳微愣,不由深深看向傅冉凝。
传闻中,这位傅家千金自小在庄子上长大,内敛唯诺,无甚见识。换句话说,就是上不了台面。
看来,传闻果然不可尽信。
她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弧度,对傅冉凝邀请道:“禅房地方有限,我有不少私藏都在书房里,冉凝小姐可有兴趣看看?”
傅冉凝福了福身:“冉凝荣幸之至。”
说完,便跟着嘉阳县主走了出去。
嘉阳县主虽轻易不摆架子,但一众贵女却无一人敢真在她面前造次。她此刻摆明了只邀请傅冉凝一人,众人虽歆羡,也只能继续留在禅房歇息。
“想不到冉凝小姐生在庄子上,还能有这般学识。”有人忍不住感慨。
“是啊,国公夫人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的才女,想必是传自国公夫人。”
“雪芜,冉凝小姐之前闷在府中不出来,莫不是都在读书么?”
傅雪芜眼睁睁看着傅冉凝得了嘉阳县主的青眼,这会儿还要听众人对傅冉凝的奉承,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凭什么?
只不过认出一幅画而已,就能得到嘉阳县主的喜爱?
整日在家看书又怎么样,那她也是个在庄子里长大的野丫头!
只有她才是国公府培养的十几年的大小姐。没错,她不能轻易认输,她要让众人知道,只有她傅雪芜,当得起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
“冉凝姐姐确实喜欢读书,母亲为补偿她,寻了许多书给她,她便整日除了读书都不干别的了。今日若不是我叫她赴宴,恐怕她还在家中看书呢。”
看再多书又怎么样,只是一个不合群的书呆子而已。
“我看冉凝小姐才思敏捷,落落大方,倒不像那整日憋在屋中的书呆子。雪芜,你要多带她出来与我们走动走动,我们才好与冉凝小姐熟悉起来。”
“……”
宴会结束后,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