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全身一寒,回过头,陆厌已经背过身,她只好赶忙跟上去。
傅归远一脸懵,看了眼顾楠,又看了那两人的背影,什么情况?
顾楠同样懵。
两人沿着这条街走了十几分钟还没到达目的地,沈知月眼看着离学校越来越远,路过的人越来越少,心里变得跼蹐不安。
“我们去哪?”
闻言,陆厌突然转过身来,捏着沈知月的下巴,“你就那么想了解我?”
“我……”沈知月一怔,想脱离少年的桎梏,可皮肤被摩擦得生疼发红,都未能成功,“我没有……”
陆厌敛目,“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沈知月秀眉微拧,思考了几秒,“我不会再缠着你。”
瞬间,少年的眼间多了烦躁,薄唇微启,“另一句。”
“不能打听你的事。”
“别再有下一次。”
*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宫鸣珂才回到学校,听说这件事后又匆匆赶到傅归远的店里,两个人围在圆桌前一来一往地说这话。
胜春的晚风翩跃起来,袅袅桂香乘着风走街串巷,陆厌带着一身香进店里,嗔视几人后急步走进里屋。
宫鸣珂和傅归远面面相觑,下一秒就听到陆厌冲外喊。
“宫鸣珂,进来给我上药!”
两人视线挪向里屋,起身往里走去。
陆厌正坐在桌前,敞着上身,洁白如玉的后背兀然出现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疤,和大小不一的淤青,宫鸣珂这种看多打打伤伤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前,虽然陆厌脾气暴躁,惹的人又多但是他不爱打架,都是宫鸣珂和傅归远摆平,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动手。
但那种情况少之又少。
陆厌听到脚步声,侧眸,“愣着干嘛?”
闻言,宫鸣珂眉头蹙了蹙,推搡着傅归远上前,两人将药箱放在桌子上,一人坐在一边。
傅归远细腻温柔的为陆厌上药,第六感告诉他此时不该多嘴,但他还是想犯贱一回,“是梁深伤的?”
陆厌斜瞥,“嗯。”
中午的时候有人把老师喊来了,两人被教育之后暂时和好,然后又默契的在学校后面十几分钟路程的郊区约架,陆厌孤身前往,却没想到对面带了四个人。
梁深使了阴招才把陆厌伤成这样,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现在正在医院上药。
“你以前再怎么也不会一个人去的,这次怎么……”傅归远想起今天中午他对沈知月的态度,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在事后再去找梁深,“为了沈知月?”
“是那小子说了不该说的话。”
傅归远抓到了一个点,陆厌没有否认他的话。
“阿厌,你以前可是拒绝所有接近你的女生,更别说是替人家出头了。”宫鸣珂一想到对象是沈知月就更想不通,“你今天中午怎么替沈知月解围了,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宫鸣珂,你话越来越多了。”陆厌把衣服穿好,回头正视着傅归远,冷眸微眯,“你和沈知月的关系熟到可以坐一起聊八卦?”
还是他的八卦。
一听,傅归远脑海里突然显出那可怖的双眸,毛骨悚然,连连否认,“我和她就是初中同学,再说了,她今天就问了一个问题你就来了,我什么都没说。”
陆厌冷目灼灼,“只是初中同学,她会穿你的衣服?”
一旁的宫鸣珂怔松涣散的眼神立马坚定,一脸吃瓜地看着傅归远。
“我初中的时候性格孤僻,也就她愿意和我说话。”傅归远欲哭无泪地解释,“可以说她是我初中唯一的朋友。”
“唯一……”
陆厌抓了这句话的重点,不屑地哼了一声,就动身离开。
傅归远:“……”
宫鸣珂抖了抖身体,抬起傅归远的手臂,双眼不眨地端详着,“我看看阿厌的眼神刮掉了你几层皮。”
“已经能见到骨头了。”傅归远想想就后怕。
“你和沈知月以前认识?”
“我刚不是说了吗,她是我初中同学。”
“哦~你还说了她是你唯~一~的朋友。”宫鸣珂犯贱一笑,“你完了。”
闻言,傅归远才明白自己让陆厌不高兴的点在哪里,他千不该万不该说那两个字,但这也侧面反应陆厌对沈知月有意思。
“希望沈知月不要把阿厌伤的太深。”
宫鸣珂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搭着傅归远的肩膀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沈知月主动追的阿厌,怎么会伤害他。”
傅归远微笑着,不再接茬,而是重开了个话题,“你认识一个叫薛洋的人吗?”
“不认识。”宫鸣珂想了想,“真不认识。”
*
当天下午,沈知月一直饿着肚子等陆厌,可直到晚自习下课后面那两张桌子依旧空荡荡。
校园里两排香樟树被凉风吹得瑟瑟作响,飞星冉冉。
沈知月边啃着面包边往校外走,随着人流上了公交,这一次她特意戴耳机听音乐,就是为了防止自己再一次睡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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