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一瞬即逝,夜幕渐渐笼罩这座城市,万盏灯火大放光明,一栋栋高楼大厦顿时镶上宝石镶嵌的衣衫,一条条街道也变成了浩瀚的灯河。
沈知月接到小哥电话后立马往网吧赶,此时已经在网吧门口。
小哥的女朋友出了车祸,见沈知月一出现就拿起手机往医院跑,临走前还深感抱歉地向她鞠了一躬。
沈知月回到收银台给小哥发了个信息。
[沈:需要钱应急的话可以给我发的信息,我有的不多但蚊子肉也是肉。”
退回微信界面后看着列表里的雪山头像入了神。
随着思绪的放远,她的心脏又擅自编制以的热烈为基调的青春之曲,回想到饭桌上的最后一幕——
最后一轮的游戏,沈知月是最终玩家,在所有人以为她会要求陆厌把项链还回去时,她突然从书包里拿出纸和笔,隔着饭桌递到陆厌眼前。
“我现在还没想好,你先打个欠条。”
“什么?”陆厌歪头,“我陆厌欠你沈知月?”
闻言,沈知月露出澄澈的双眸,十分淡定地问道:“玩不起?”
陆厌用眼神撩过她的脸,嗤笑一声,拿过纸和笔,埋头写下八个字,放在她手上时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借她的力站起来,稳定被摇晃的身体后,发紧的喉咙只挤出一句话。
“这项链对你来说只是个随意拿来做交易的玩物?”
沈知月盯着手里的蓝色便利贴,没有说话。
‘陆厌欠沈知月一次’
字迹清隽,字与字之间的距离一致,字的大小却不同,那个欠字明显比其他的大很多。
他生气时所有的情绪都会表现在脸上,一些动作也会不经意的放大他的怒气,完全是小孩子作为。
沈知月现在想想,能硬着头皮让陆厌写下这句话也算是厉害,但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句话会成为她的免死金牌,瞬间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屋外突然吹起了冷风,一瞬一瞬的,沈知月掐着点交班,回去的时候淋了点小雨,直接冲了个热水澡,再出来,冰冷的雨滴就已经开始肆意地拍打着窗玻璃。
沈知月的目光从窗户上的水痕移到书桌上,桌角放着一杯冰雪梨生姜茶,她赤脚走过去,端起来喝了一口,身上的寒气顿时散开,口腔还弥留着雪梨的清甜味。
她眼皮一耸才看见贴在桌子上的字条。
‘去去寒,别感冒了。’
字迹幼稚,在这个家不难猜出是出自谁手。
沈知月将杯子再次压在字条上后,拿出口袋里那张十分珍视的便利贴,翻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合适放置它的盒子,左想想右念念,最后打开了陪她一同来到明市的行李箱,里面有一个铁盒子,她打开,将便利贴和那只只有一条腿的兔子放在一起。
她做完这些才满意地上床休息。
夜晚在暴雨雷鼓下越来越深,沈知月又一次梦魇,猛地起身呆滞在床上。
就在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声。
她还未从噩梦中缓过来,茫然地盯着对面白墙的某一点许久,思绪才渐渐回来,打开手机,光线刺眼,眼睛被晃得眯起,费力地看。
[陆厌]发来一条信息。
沈知月愣住,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伸手掐了自己两下,疼的。
不是梦。
可是陆厌为什么会发来信息呢,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
沈知月早已被梦魇折腾的没了睡意,打开灯,悬于天花板的水晶灯亮起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衣服,说好的要把衣服还给陆厌,她忘记了!
点开微信。
[陆厌:沈知月,你好样的。]
沈知月没有立刻回复,而是起身把被她叠好放在柜子里的衣服,随便拿了个袋子装好,刚要转身,床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陆厌打来的语音电话。
沈知月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秒彻底愣住,完全没想到陆厌会直接给她打电话。
手机掉到地上,嗡嗡地响个不停,她赶忙捡起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还喘着气。
“沈知月,我衣服呢?”
少年声音低醇,嗓音里还带着惺忪随意,让这个夜晚都沾染上身上独特的性子。
沈知月开门的手一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现在还没睡吧,我这就过去。”
在接下来的几秒里,手机里没再传来陆厌的声音,但他没有挂断电话,像是在监听着沈知月是否真的马上就来。
*
漆黑的客厅里蕴有浓郁的多种味道,被撕散的药草包,东倒西歪的啤酒瓶和猫粮各有各样的躺在地上,形成一片狼藉。
窗帘被夹杂雨滴的风吹荡,陆厌抱着猫躺在沙发上,茶几上的手机开着免提,时不时会传来少女因跑步而喘粗气的声音。
“砰砰砰——”
手机和玄关处同时响起清脆的声音。
陆厌放下猫,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门才开出一个缝,陆厌就一把将沈知月拉进门,一个侧身,“砰”的一声,他很轻松地把她堵在门上,一只手抵在她头上的门,另一只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