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
依然睡在沙发上。
身上的衣服好好的。
房间里已经没有莫北北的影子。
我甚至怀疑昨天是不是梦?我起身来回看看,桌子也没有盘子碗的,我使劲儿晃晃脑袋,仔细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
明明就是莫北北把自己交了出来。
但我又否定。
她和我之间没有什么纠葛,熟悉吧,也只是一段时间,但再怎么熟悉她也不会把自己交给我,她又不是白蛇千年之后来报恩。
起身走到窗前,向前面一望。
赫然发现楼的对面就是我住了十年的地方。
我记得临走时,老头对我说过,如果没有必要,不要回来,那里将是我最后一个避风的港湾。
因为莫北北的楼层在十六楼,我曾经住的地方是一片平房区。虽是平房,但都是统一建造起的四合院,在现在这个浮躁和资本横行的时代,四合院的价值远远高于普通住宅楼。
我仔细观察。
院子里的梧桐树更加茂盛,把整个院子的阳光都要遮挡住了。
梧桐树的旁边是一张石桌,闲来无事的时候,弥勒佛和祝由扬就坐在石桌前面下着象棋,虽然两个人的棋术非常差,但经常因为一步棋而争得面红耳赤。
最后,他们还约定了一条:那就是落地为死。
性格豪放的静水得出的结论是:无论多臭的棋术只要拿着棋子不走,那就是装X很像的高手。
老头经常躺在椅子上看着两个人,有时候还会笑笑。
只有我的古董老师在一边摆弄着一些小玩意儿,他似乎与世无争。
我不上学的时候,也会加入棋局。
想想,那个时候是快乐的。
所在跟了老头不久之后,我就把仇恨渐渐忘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根本不是记住的仇恨的年龄。
要不是他们在我高中时候离开,那么我想我很可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现在弥勒佛,祝由扬死了。
我想起前些日子,有人叫出两个名字,刘老虎,谢南生。
刘老虎应该就是我古董老师的名字。
谢南生就是那个老头。
静水似乎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好奇起来。
同时也想起一句话来。
如果一个地方要隐藏起秘密,不想让人发现,那么最不容易找到就是那个人熟悉的地方。
我觉得四合院一定有秘密。
只是我一直生活在那里,把很多细节都忽略。
例如。
我在学校的时候,也有朋友。
但他们听说我住在四合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疏远了我。我也去过同学家,但我邀请同学到我家的时候,却没有一个来的。
就连我最好的朋友胡永吉都没有来过。
而且四合院不止一栋,但是我很少看到有人出现。
即使是独栋的别墅,也应该会见到人。
现在仔细一想,四合院好像人很少。
十年多的时间。
好像也没有人一个人登门。
尤其是谢南生,几乎都没有出去过。
静水虽然比大五六岁,但那个年龄也应该是上学啊,但她没有上过学,也一直住在那里。
这不符合逻辑。
我站在楼上看着,大白天的,数十栋四合院里死气沉沉,连辆车都看不到,我足足看了一个小时,只看到有院子走出一个女人倒水。
像这种四合院,住在里面的人都不是穷人。
至少得有车吧。
但我却没看到一辆。
现在是白天,也许到了晚上人就多了。
可到了晚上,连灯都亮得很少。
生活十年的地方,我居然一点儿都不了解。
我忍不住了,下了楼。
到了四合院的门前,门卫室还有保安,不过已经睡着了。保安我认识,我想他应该还认识我。我走到窗户前,敲了两下,保安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我,“哟,小学,好长时间没回家住了,是不是去外地上学去了?”
我点了点头,“是,这不刚回来吗?”
保安直接让我进去了。
走到里面快拐弯的时候,我感觉身后好像有人盯着我,回了一下头,只看到保安在打电话,因为保安室关着窗户开着空调,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好像还哈哈大笑。
因为我们住在最里面。
刚进去,迎面就走出一对夫老妻,小区的照明非常好。
男的看到我,“哟,小学回来了……”他非常亲切地跟我打招呼。
我下意识地说:“刚回来。”
直到他们走了,我也没想起我到底是不是见过这对夫妻。
他们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好像经常见到我似的。
来到家门口。
红色的大门紧闭着。
我向上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蜘蛛网什么的,应该经常有保洁打扫吧,物业费老头应该交了很多年,大门上挂着锁,这种锁难不住我,掏出耳掏,打开了锁。
我深呼吸一口,双手放在门上。
我甚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