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一下当年的仇恨怨气。
“此事你两人私下妥善处理,若日后仍然为此争吵不断、喧闹人前,夺职禁锢、不许任官,不要再给我丢人现眼!”
这两人除了各自担任官职,还是李泰门生仆从,所以李泰才作此训斥,至于他自己是懒得帮他们协调纠纷矛盾。
不过这刘库真的话却又让他心中一动,望着这家伙沉声道:“你欲访齐氏勋门女子自娱,为何要登荥阳公第?荥阳公与这些旧齐勋门仍然交往密切?”
“荥阳公与那些亡国之奴交情如何,仆并不知。只听说其门下有巧妇陆媪耳目精明,知晓许多贼齐人事,时流若欲求贼齐贵妇娇娃,皆往托付,多数都能如愿。据说当下畿内婚娶,十桩里倒有四五桩是这陆媪促成的。”
刘库真对此也无作隐瞒,当即便开口回答道。
李泰听完这话后,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他虽然乐见关中与关东时流联姻合流,但听刘库真所言,这么多的婚配事情都是循着类似的渠道才成,这就给人一种有组织、有目的的感觉。而且这当中还牵涉着司马消难,自然也就让人联想更多。
他将这件事记在心里,摆手屏退两人,然后又召来李孝勇,着其速速安排人员将荥阳公司马消难家事近况与这类给人保媒说亲的事情仔细调查汇总一番奏报上来。
李孝勇这些年并没有追从李泰出任什么军政职务,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一直闲散无事。自从早年间李泰将其安排在长安禁卫之中,李孝勇基本上便留守关中管理家中产业,并且处理一些台面下的人事,诸如早年前往陇右打劫之类。
李泰如今威望崇高,自然不需要发展什么特务机构来维持自己的权威与统治,但是也需要有一支耳目力量来丰富自己获取资讯的渠道,从而保证对整个世道有一个更全面的了解。至于这一支力量,便由李孝勇负责筹建,如今在畿内也已经颇成规模。
随着这些耳目加强针对司马消难一家的监视,相关的资讯也都不断的摆在了李泰面前。而在了解到更多内情之后,李泰心中也不由得大叹世事当真奇妙,没想到早就已经西投的司马消难居然跟骆超、尤其是其夫人陆令萱搅合在了一起。
在当下这个世道中,由于李泰提前多年便攻灭了北齐,以至于北齐后期那些奇葩都没能登上历史舞台去尽情的展示人性的参差便要匆匆落幕。诸如这位陆太姬在北齐证据中还没有混出任何的名堂出来,便已经作为战俘来到了关中。
不过这女人在来到关中之后不久便搞出了不小的动静,可见也是有点真东西的。
这世上不乏人自命不凡,自觉得怀才不遇、只需要一个机会便能一飞冲天,仿佛这个机会就是一个璀璨夺目、直戳眼球的东西。但很多时候,机会一直都在,只是很少有人能够发现罢了。
当然就算是发现了机会,如果本身的能力和可以支配的资源不足,同样也很难利用机会来获取足够的价值。
这个陆令萱能够在极短时间内便发现东西人事融合这样一个世道之内的旺盛需求,并且以婚配作为一个切入点,真可谓是一个钻营的人才,怪不得在历史上的北齐后期能风光一时,能力上远比其丈夫骆超强得多。
不过很显然,其人事业之所以能够顺利展开,而且在畿内都享有了不小的知名度,也是因为司马消难提供的人事资源。否则单凭这陆令萱自己折腾,不要说搞出多大的动静,就连接触刘库真这一级别的人物也很难啊!
李泰虽然对这陆令萱印象不怎么好,但这女人在当下的大唐治下显然也难以再怎么误国误民,他也乐见任何人在奉公守法的前提下、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获得安稳富足的生活。
陆令萱有这样的能力,愿意做一个媒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却偏偏趋炎附势的依附司马消难,获得便利的同时,当然也就要承受浪高风大的危险。风浪越大鱼越贵,那是因为有着大量的渔夫舟毁人亡,而不是因为下雨天和吃鱼更配!
抛开陆令萱这个让李泰比较有记忆点的女人,其人事迹在他所了解到的事情只占不大的比例,耳目们所奏报上来更多的还是司马消难相关人事。
李泰早就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司马消难比较活跃,之前并没有全面的了解其人其事,如今一打听,才知道司马消难可是做了不少的事。除了用陆令萱帮东西时流牵线搭桥的进行联姻之外,司马消难也频频在府中举办宴会,帮助关东人在关中安家置业等等,俨然一个同乡会会长的模样。
但是除了一些比较正面的行为之外,司马消难却还有一些其他的行为那就偏于负面,甚至有些居心叵测。诸如对入关的关东时流施加恐吓,散播一些朝廷将要严惩这些亡国之余的流言,从而迫使他们向自己进行靠拢,并且还伴随着一些敲诈剥削的行为。
就拿破野头保禄和刘库真产生纠纷的这件事情来说,也是因为受其控制和指示的陆令萱在为时流说媒的时候,为了攀上更高权势之人、或者获得更多的报酬,所以往往会一女多配,让时流竞价较势,从而滋生出不少的纠纷。
李泰原本还恼火于门下滋生了一些坏习性,现在看来这习性也是从东朝之人那里沾染过来的。
不过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