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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1 / 3)

“不在了。”小二摇头,“他要了一间地字号给另一位客官住,自己付了钱后就再没来过,昨儿那位住店的客官也已经退房走了。”

另一位客官?

宋放试探道:“另一位客官姓甚名谁?什么模样?临走前可说要去何处?”

小二“这……”了半天,宋放了然地从钱袋里摸出一把铜板,小二随即喜笑颜开:“另一位客官模样普通,长脸平眉小眼睛,穿着普通粗布衣服,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手背上有一道刀疤吧。至于去哪儿,他也没说,退了房很快就走了。”

这是什么人?

从客栈里出来,宋放和余白梅对视一眼,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虑。

宋放还让伙计带他去那间地字号看了看,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先回门内告诉大师兄一声吧。”余白梅摸摸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脖子,叹了口气。

“大师兄还不知回没回呢,咱们回去了干等着么?”宋放被那家店的辣炒牛肉辣够呛,此时说起话来还“嘶嘶”的,“你先回去报信,我不回,我在这附近转转。”

余白梅性子冷淡,跟宋放龇牙咧嘴哈气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她凉凉地瞥了三师兄一眼:“大师兄说,不许你单独行动,否则回门棍棒伺候。”

宋放一噎,腮帮子动了几下,最后怒目而视:“还打!我都多大了,还打我!”

说罢,他转身就走,余白梅不为所动,只踱步跟了上去。

宋放在客栈附近绕了一会儿,突然停住脚步,余白梅差点撞上去,忙刹住身形:“怎么了?”

宋放:“再走半条街,是不是就到丞相府了?”

“没错,就在前面。”

丞相府前身是前朝王府,当时楚帝赐下这个宅子,足见对虞子德的看重。

宋放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又道:“刚才那家客栈好像是这附近离相府最近的一家。”

余白梅也微微皱眉:“只是在附近,并不能说明同相府有联系。”

宋放不答,他摸出画像,沿街问了一路可曾有人见过谢听风和那个手背有疤的人。

有几个常年摆摊的小贩说瞧见了谢听风,但没注意过刀疤手的男人。

长脸平眉小眼睛,这相貌特征太普通,说不定还是易容过的。至于手背刀疤随便遮遮就行,注意不到真的太正常了。

余白梅不爱说话,抱着剑跟在三师兄身后权当自己是护卫了,宋放问了一圈终于口干舌燥地停下,得出了结论:“师父在这条街上绕了一圈,还买了锦月堂的蜜饯。”

余白梅想了想:“前几天小白想吃,大师兄没空去买,师父就跑了一趟。”

宋放:“师父本可以差你我任何一个人去,更可以叫小白自己去。”

余白梅:“或许是……因为小白要进国子监了,师父想亲手买最后一回?”

宋放睨了他这外冷内热的四师妹一眼:“怎么,小白是嫁进国子监了?又不是不出来了,嫁人还能回门呢,国子监没有休假?算了吧,我看买蜜饯就是师父随便找的借口。”

余白梅沉默,她不知怎么回答。

他们几个徒弟都不是小孩子了,对于清雅门的不简单都心知肚明,只有小白那丫头尚小,还看不清这杀手门派上缠绕着的朦胧白雾。

宋放回头望向不远处的那家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的“安平客栈”,继续推测谢听风那天的活动轨迹。

“师父买了小白想吃的锦月堂蜜饯后,去了安平客栈,他都进去给人付房钱了,却没打包一份关阳菜带给小白,小四,你不觉得奇怪吗?”

相月白是关阳人,师父亲手把她从关阳的饿殍嘴下抢出来的,他们都记得,每回点菜都会记得点他们家乡菜的谢听风不可能突然就忘了。

余白梅低声道:“说明师父不想让人知道他来过这家店。”

宋放又把目光投向了没住一个人的丞相府。

那位虞家的实际掌权人,一直住在虞府,不允许叔伯们分家,于是偌大的丞相府就一直空闲着。

高耸院墙挡住了外人视线,大门紧锁,牌匾上几乎落了一层灰。

街上的店家和来往客人似乎早已习惯,完全忽视了那无人的前朝王府。

*

岑道在枫峦居侧厅有个临时的住处,他甫一推开门,下意识就要拔剑,但目光在触及那身蓝衣时硬是止住动作。

他有些不敢认似的,缓慢地眨了眨眼。

大师兄,谢澜。他在心底道。

“清雅门谢清池!”屋内桌案旁的人也意识到自己出现的突兀,及时出声。

谢澜开口及时,故而岑道的僵滞不太明显。

他回身审视了一圈,倒退着进门上锁,而后才转身不赞同地望着谢澜:“你胆子也太大了,京兆府还在监中。”

谢澜摇头低声道:“来不及了,放心,没惊动京兆府。岑祭酒,我师妹的情况怎么样?”

“无事,已洗清嫌疑。有我盯着,张申不敢再把矛头对准她。”

岑道一手把他按在凳子,另一只手上提起桌上的茶壶,汩汩水声,混着碎茶叶沫滚入瓷杯中。

屋内陈设朴素简洁,一方桌案笔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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