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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1 / 3)

我想见你。

远处的高楼之间,有一座闪着金光的大桥。

电话挂断,宋萸看着桥的方向,手盖上嘴唇,仅仅是想到这四个字,就微不可闻地笑了。

转身从阳台进屋,十几个人黑压压站了一圈。

屋里仿佛下了一场纸片雨,地上全是报纸和照片。他和她的照片。

宋萸踢开挡路的报纸,走到一个人面前,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缓缓蹲下,手肘搭在弯曲的左膝盖上。

这样的蹲姿显得他更高大了。

宋萸低下头,冷声问,“硬盘,在哪里。”

“你们是……是黑,黑……”

吴铭半睁开淤青的眼睛,说话跟含着东西似的,黏黏糊糊。唇齿之间拉出带血的口水丝。

左右两边各有一人按着吴铭,没等他说完,就按住他脑袋往地板狠狠一撞。

“不跟他废话了。”金刚摊开报纸从暗处走出来,额角的肉疤在日光灯下白得发青。

他把看完的报纸攥成纸球,往吴铭背上一扔。

“直接搜身吧。”

几个人立即围上吴铭,不一会儿,外套,裤子,内裤全扒拉开扔出来。

吴铭脸抵着地面,双手被反扣,还在有气无力放狠话:“我记住……记住你们的脸了,给我等着……”

旁边人一巴掌扇上去,他一下没声了。

“你记住我们的脸了是吧,记呗!”

金刚一脚踩上吴铭苍白的脊背,他疼得一咝。

鞋底在背上碾来碾去,金刚无所谓地冷笑:“我们也记住你那小女友的脸了,叫啥来着?婧婧是吧,长得怪漂亮的,改明儿我找她玩一玩哈哈。”

“找到了!被这孙子藏外套内口袋了。”有人如获至宝地大喊一声。

一枚半指长的硬盘,沾着血。

宋萸看了一眼,把硬盘塞进裤兜。

他站起身,看着地上那颗黑糊糊的脑袋,声音低沉。

“还拍吗。”

吴铭向上转动眼球,怒瞪头顶的人,布满血丝的眼睛快要爆裂。

他边说边咳,“你们两个……会遭报应的。”

一道雪亮刀尖倏然闪过。

军刀刀背紧抵吴铭侧脸,宋萸反手握刀,双眼寒凛,从牙缝里咬出一字一句。

“我、问、你,还拍不拍她?”

吴铭奄奄一息:“人在做,天在看。”

宋萸紧抿嘴唇,沉默良久,忽地哼笑一声。

“你哪只手摸过她。”

吴铭瞳孔收缩了一下。

他十根手指被迫张开,宋萸竖握军刀,刀尖灵活游走在手指之间,随时都可能削下一块指头。

“是右手吧?”宋萸幽幽看着他。

吴铭不说话了,豆大汗珠从额头滑落到鬓角。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两只手。

“怎么,敢摸不敢认?”

宋萸饶有兴味地转动刀柄,凉凉的音色带着嘲讽。

“吴大记者这双手写了多少假新闻害人?废掉一只,也算为民除害。”

“不是我啊!”

吴铭惨叫一声。

他支起脖颈,张着大口直摇头,像条毫无尊严的狗。

“是卢婧,是我女朋友指使我拍的!是她嫉妒姓聂的,假新闻也是她要我写的!跟我无关啊!”

见宋萸面无表情,吴铭又嚎啕大叫,“你不信?不信你去找她,我说地址,她和她奶奶就住在——”

“够了!”

刀尖狠插进地板,立住了。

“软骨头。”宋萸沉着脸站起来。

金刚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嘿嘿地笑,“要我说文人都有软骨病嘛,会写文章顶狗屁用,出了事净往女人身上推,还是自己女人。”

说完,他眼光不经意扫到宋萸身上。

刚满十八岁的男孩身形还有些单薄,但气质已然打磨得够硬。一身黑衣材质硬挺,像羽翼丰满的成鸟,可以为心爱的人挡风遮雨。

“废哪只手,阿萸你定吧。”金刚冲小弟扬起下巴。

吴铭大张的嘴立即被湿毛巾堵住,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

宋萸迟疑数秒,眼光不自觉探向窗外。

在遥远的江那边,有一个人等着他,说她想见他。

心脏顿时像被柔软的指尖揉捏。

他浑身都热起来,动作也快了些。

“今天日子特殊,不想见太多血。”宋萸把皮衣往后一撩,手抄裤兜,随口说,“把他十根指甲挑了吧。”

金刚摸下巴笑,“行啊,以前老看电视里这么演,百闻不如一见,今天亲自试试。”

他挥手,几个人把吴铭拖去卧室。

门一关,惨叫声听起来分外遥远。

客厅有一面白板写满聂家诈骗案的新闻线索,宋萸拿板擦抹去痕迹时,手臂忽然一顿。

她的照片旁边写着两个字。

聂云。

“你赶着去见的人,就是她吧。”金刚站在身后,语气似笑非笑。

宋萸没说话,抬手把这两个字擦得干干净净。

那是她的过去。

他不曾参与,也无从过问的过去。

“阿萸你年纪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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