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是奇才,”纳兰永宁想到了适才在元家听到金秀说的那几句话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都十分的惊讶,“眼光毒辣,根本不像是十几岁的姑娘家,倒是像官场上混了好些的人。”
“一个姑娘家有如此了得?”索绰罗氏也很是惊讶,“看来这元家了不得啊。”一家的主妇迎来送往肯定是什么人情世故都要照顾周全的,所以她还是知道元家的,“他家里头也有打发人上来请安问好,我倒是觉得关系远,也没特别招待他,若是老爷看重,我以后要注意着点是了。”
这也原本是寻常之理,就算是这些大户人家有钱一点,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要迎来送往,厚礼对待的,若是如此,那么家里头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起这些穷亲戚和穷朋友来挪借。纳兰永宁点点头,“你说的极是,我瞧着她家里头还艰难,咱们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这到底是太爷当年的老交情,”他告诉边上听吩咐的中年仆妇,“家里头有什么吃食?不拘什么,拿一个盒子去元家,让长贵去,就说是我冒昧前来,这是请他们一家子赏月的。”
中年仆妇蹲了蹲,索绰罗氏问:“老爷既然看重元家的那姑娘,是不是要特别赏个什么给她?”
“夫人说的极是,”纳兰永宁赞许的点点头,“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一茬,唔……”他沉思了一下,“你不拘什么拿个物件来,不必贵重的,”于是仆妇又去拿了一个长命锁来,用盒子装了,让纳兰永宁过目,纳兰永宁又叫人送了什么东西来,这放了进去,小心的放好,合上盒子,拍了拍,脸上露出了一丝别有用心的微笑,“这东西送过去,想必就知道了。”
索绰罗氏没有注意到纳兰永宁的小动作,见到仆妇拿了这么一个旧的长命锁出来,不由得嗔怪道,“老爷既然就是赏识人家,给东西自然是要给最好的,这东西还是外头送进来,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也不算金贵的东西,还是铜做旧的,送人怎么好意思送这个?”
“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纳兰永宁笑道,“是小物件,可我也是花了大心思的,若是能入了我的眼,她日后的前途,”纳兰永宁拿起盖碗喝茶,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那她,包括元家的造化,就到了。”
索绰罗氏惊奇的看着纳兰永宁,“老爷的意思……难道是看中这个女孩子,想要把她娶进来,给大爷当儿媳妇吗?”
“恩?”纳兰永宁不妨索绰罗氏提出了这个话头,微微一想,哑然失笑,“这也未尝不可啊?”他想到了大儿子,于是就问身边的仆妇:“大爷呢?唤他来见我!”
仆妇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之色,“大爷还在书房温书呢。”
纳兰永宁冷笑一声,“哼,他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他会温书?只怕是在睡大觉!赶紧着把信芳叫来,我有话儿要问他!”
仆妇看了索绰罗氏一眼,见到主母没什么话儿要说,于是出去通传了,索绰罗氏说道,“今个可是中秋节,阖家团圆的日子,你可不能吓他。”
“他都几岁了,还怎么会吓到他,”纳兰永宁哼了一声,“你也无需担心什么,今个我就问他几个事儿,若是答得好,我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他。”
索绰罗氏见到纳兰永宁如此说,自然也不会多言语,老子教育,或者是教训儿子,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她可没有办法都拦住。
不一会,外头掀开帘子,进来了一位嘴角带笑,颇有些放荡不羁的少年,他快速的朝着盘腿坐在炕上的纳兰永宁打千问好,“给老爷请安,”转过头来,又朝着索绰罗氏咧嘴一笑,“额娘好。”
索绰罗氏慈祥的望着纳兰信芳,这是她和纳兰永宁的长子,如今也就是才十一岁,家里头吃穿的好,虽然才十一年,可也早就生了一副高大的身材,嘴角还冒出了淡淡的绒须,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看上去倒是很有精神,只是觉得不太正经。
纳兰永宁听了妻子的劝,也不欲做出一副严父的样子来,“我今个在外头听了不少的话,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他示意让仆妇给端张凳子来,放在地上,“所以回来问问你,”纳兰永宁把盖碗放在炕桌上,目视纳兰信芳,“听听你的意思。”
纳兰信芳调皮的笑道,“老爷在外头和高人们讨论事儿,儿子如何知道,只怕是不通……”纳兰永宁瞪了他一眼,纳兰信芳顿时缩头,“是,儿子听老爷的。”
纳兰永宁也不去问宫里头的事儿,若是问南氏的事儿,只怕是真的觉得他答不上来,这毕竟是宫廷内帷之事,和寻常官儿都没什么干系,更别说和寻常人了,他就问另外的话题:“本朝的事儿,我也不来问你,历朝历代的兴亡,你可以知道,既然温书过了,我且问你,这唐朝,亡于什么?”
“老爷,”纳兰信芳苦着脸,“这些事儿儿子如何得知?”
纳兰信芳才十一岁,正在读书,不知道这些家国兴衰的事儿也是寻常,但他这个老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不是和先生说,自己个是最不爱看经书了?只是喜欢看这些史书?怎么,我就在问你这唐朝覆灭的缘故,你倒是和我说自己个不知道了?那你素日里头在看什么?”
能看什么?无非是《太真秘史》这些闲书罢了,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