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秀心想请问元家还有什么名声吗?不过是寻常人家啊,在八旗护军之中,哦,不,就算是在西北条子胡同里面,也是最平凡和最下层的人家嘛,哪里还有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问题?这都是要一定的世家人物才配把名声挂在嘴边的吧?
再者,金秀这出去也没有用元家的名号,开玩笑,外头谁认识你啊,用的都是“纳兰信秀”的假名,就算是丢脸也是丢的纳兰家的面子嘛,而且自己似乎还给纳兰家赚了不少好名声回来了。
不过当然也没必要和桂大奶奶争什么,这个家里头,最大的权威就是桂大奶奶,富祥大概只能排到第三,还要在母亲玉芬的后面,所以还是要听桂大奶奶的。
而且这一次找的借口也不算好,金秀假借说去玉芬的娘家哥哥,就是金秀的舅舅家去做客,什么做客还要六七天了?而且玉芬舅舅家也不算是什么富裕人家,白养你这六七天的,人家也会不乐意的。
所以被桂大奶奶处罚,也不算是什么特别难接受的,何况她还赚了这么一大笔钱来,晚饭虽然是吃的简单朴素,但是金秀还是吃的兴高采烈的,这样自然又被桂大奶奶鄙视,“瞧着这饿死鬼投胎似的!”
玉芬自然不敢说话的,这弟媳妇当然是要尊敬姑奶奶的,等到吃了饭后,二妞被桂大奶奶使唤着去捶腿,玉芬这才看着金秀可怜,“你在舅舅家住的还舒坦?我瞧着你在家里头辛苦,你阿玛说这个,我也就让你去了,还说让你姑爸别打发你阿玛来找你。”
玉芬素日里头担心的事儿多,对着金秀有时候出去买菜买米都不甚放心,时常还要二妞在巷子口盯着金秀何时回来,如今孕中了,更是多思,时常又有坐立不安之感,于是金秀也没有和她明说是去保定府救风马牛不相及的善保。
她也只是和父亲富祥说过纳兰家宁老爷派了事儿,要和纳兰信芳一起去保定府一趟办事儿,富祥十分相信女儿,经过这么几件事儿的感觉,总觉得女儿比自己个强多了,所以他也是不干涉,甚至他心里头存了这么一个想法,金秀在家过的辛苦,如今看来纳兰家对着金秀很好,若是能够嫁入纳兰家,哦,不,只要纳兰家帮衬着自己个帮着金秀找一个好婆家,日后她能过上好日子,这就不算是白交情,自己就感恩纳兰家宁老爷一辈子。
所以富祥自然是不会说什么不愿意的,不仅没有不愿意,而更是乐见此事,而且还帮着金秀来瞒住家里人。
这么一趟出去,金秀自己个可是没有什么坏名声,相反,反而给纳兰家带来了很好的名声,就好像是这个时候,纳兰永宁就听到了一个很是新鲜的故事。
“是什么?”纳兰永宁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是拜帖吗?你看着办,”他原以为又是和寻常一样,是以前的老关系门生故旧等上门来打秋风,这也是人情世故原本就要如此,大家伙都是这样,纳兰永宁也不会说不帮衬,只是他也不太耐烦出面见一些寻常人物,“见一见,有帮衬的帮衬,若是不怎么样的人,招待一顿筵席,也就是了。”
“是拜帖,可这拜帖来的奇怪,”长贵笑道,“可不是给老爷的,而是给大爷的,而且这上头还写是‘纳兰二兄讳信芳’。”
“什么二兄?”纳兰永宁奇道,“他乃是家里头大爷,怎么行二去了?再者,他一个小小人儿,怎么还有拜帖来找他,难不成又是他那些狐朋狗友闹出来的新花样?”
说起自己这个看不顺眼的长子来,纳兰永宁总是有些气不过,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长贵笑道,“并不是京中之人,而是,”他拿起手里头的拜帖,再看了看,“是定兴县入京预备春闱的士子,说是何园一别,仰慕纳兰二兄之文采风流,甚是想念,特此来拜见。”
纳兰永宁惊奇的接过了那张定兴县士子的拜帖,仔细的看了看,这才确定长贵没有说错,“这个逆子,”纳兰永宁喃喃,“他又是怎么文采风流,不逊先祖了?又怎么是成了二兄?那大兄是何人?”
纳兰永宁倒是有些来了兴趣,于是他决定亲自拨冗一见,拜帖下了,人家也不是干等的,正在门厅喝茶,听到里头有人请,定兴县来的士子还以为是纳兰信芳找自己,却没想到竟然是纳兰家的老爷,震惊之余,说话不免有些颠三倒四,哆哆嗦嗦的说不清楚话,纳兰永宁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年轻才俊,却不知道是这样寻常的人物,不免有些失望,他到底是对着人要求高,须知不是人人都像金秀这样,什么人都不惧怕的。
纳兰永宁心里头又是对着纳兰信芳的不满多了几分,于是端茶送客,末了要长贵再安排一桌菜请人家用了再走,长贵带人下去,又回来听吩咐,纳兰永宁心里头气闷,拍了下桌子,“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呢!外头惹了什么寻常人物来?怎么还拜帖送到家里头了?”
纳兰信芳许是听到了其父纳兰永宁的召唤,说曹操曹操到,一下子门房就来通传,说是大爷回府,纳兰永宁忙喝让他滚进来回话。
纳兰信芳到了父亲的外书房,见到其父脸色不佳,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请安问好之后,又拿眼看着长贵,长贵微微摇头,示意不算是大麻烦,纳兰信芳这才稍微安定了些,问好之后就站在一边。
纳兰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