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兰信芳的话儿不算错,故此金秀也还点点头表示他说得对,纳兰信芳把金秀画的地图给收起来,珍而重之的放在一个夹袋之中,郑重其事的言明,要拿回家去好生研读研读,又舔着脸对着金秀笑道,“金姐姐,上次咱们画过的云南和缅甸的地图,你还记得吗?偏生我上次没带回去放好了,你还记得吗?若是记得,再画一幅给小弟我,如何?”
“我当然记得,”金秀漫不经心的说道,哪一个学历史学地理的还不会画地图了?又不是画高清晰还要画地形图水平线的那种,随手一画,还不简单?“画很简单……不对,”她回过神来,狐疑的打量着纳兰信芳,“你要这个做什么?”
见被金秀问起,纳兰信芳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不是想着缅甸的战事热闹的很么,护军里头有同旗的小子素日里头关系不算差,成日里头吹牛,说自己个文韬武略如何厉害,如何厉害,只是还没有好时机,若是有了好时机,执掌一军,什么缅甸野人拿不下的?我见不惯他们吹嘘,所以才来借地图给他们开开眼!”
这中间也还有其余的故事,比如说这几个一起喝酒闲谈的时候,纳兰信芳有关于缅甸的事儿,从金秀这里学来的东西现学现卖一顿显摆,倒是把众人震慑住了,大家伙也知道纳兰信芳虽然对着这些海外之事儿很是了解,但平时里头都是那些闲书里面看来不着调的居多,故此震慑之余,还不是很相信纳兰信芳所说的乃是真事。
纳兰信芳被怀疑当然是不干了,现在谁质疑自己个都没事,可这些东西都是金秀传授给自己的,怀疑自己这个就是怀疑金秀,于是通红了脸就要挽袖子打一顿这些出言不逊的东西再说。
可人家也有说法,“秀哥儿,你也别耍横,咱们都是护军里头的好英雄,靠拳头没有用!那和地痞无赖没什么差别,咱们还是要紧的讨论兵法才好!”
纸上谈兵的人还是有自己的尊严和体面的,特别是这些一个个自诩韩信张良诸葛亮的护军少年们,“昔日汉太祖称赞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空说无益,你既然把这云南和缅甸的事儿说的这么头头是道,咱们也不知道秀哥儿你是不是吹牛,你把地图拿出来,咱们一一推演,若是大家伙都瞧见了你的行军打仗路线妥当,自然就服你了。”
正经的地图那是兵部掌管的,纳兰家的先祖明珠就算是当过兵部尚书,家里头也不可能存着这个东西,自然是没有的,少年人受不得激,纳兰信秀拍案而起,这就马上要来找金秀,找出地图回去找回场子才好。
二妞拍手笑道,“上次大姐画的东西稀奇古怪的,我都不认得,早就拿去点了煤炉了,却是不知道秀大哥要用,我就不拿来烧火了。”
金秀额头上露出了一丝冷汗,“你拿着去吹牛,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金秀有些不高兴,“枉费了我教导你学问的用意!”
纳兰信秀见到金秀不满,忙解释道,“倒也不是为了吹牛,你想呀,金姐姐,我可是知道姐姐这教导的地书是何等厉害,寻常人别说是知道这些事儿了,就算是知道,那也是一知半解,宛如盲人摸象,姐姐这样的学问,自然是不能拿来吹牛,我就拿着这些才学去军前效力,也是可以的嘛!”
“万万不可!”金秀听到这话,大吃一惊,忍不住就厉声喝道,“你趁早断了这个心思!”
自从金秀和纳兰信芳认识后,她还未曾如此说过如此严厉口气的话,纳兰信芳一下子吓得跳了起来,脸色都变了,他是尊敬金秀,却还没见到金秀如此,不由得心里头吓得砰砰砰直跳。
金秀这样脱口而出,才惊觉自己个说话语气过分了,她担忧的当然是先是自己个,这无缘无故就知道了这些地图的东西,流传都外头去,日后必然会有人来查看,到底是谁,知道比兵部还要仔细一百倍的地图之术?到时候自己怎么解释的清楚?
大玄朝虽然没有中世纪欧洲那样会把女巫丢在火里烧死的恶俗,但对着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掌握着寻常人所不能理解知识的人,总是不善待居多的。
这是一点,金秀想传授知识,但不想让世人皆知,特别是纳兰信芳,根据她的判断,也不算是什么口风严谨之人,泄露出去是一定的,但是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泄露出去。
她见到纳兰信芳被自己个突然的严厉之声吓了一大跳,这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太严厉了,于是又缓和了一些语气,摇摇头说道,“秀哥儿,你是宁老爷长子,那你想着出征去,宁老爷也必然不会放,若是他以为是我蛊惑你去的,只怕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再者,这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金秀继续慢慢解释道,“我教导给你的,那也只是纸上的知识,你若是靠着这个,就觉得能够出征随军去,未免也太小看天下了。”
她拿出一张纸来,举起毛笔仔仔细细的画了一幅画,让纳兰信芳来看,纳兰信芳过来一瞧,只见到两边峡谷高立,森林茂密,峡谷靠的极近,两人遥遥对立,似乎也靠的很近,但峡谷极深,地下还有怒涛汹涌奔腾而过,“这就是云南之地,”金秀指着峡谷两侧,“看上去好像是触手可及,两人站在这里,只怕是对方的脸色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