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秀还在检查自己的衣物,又转过头来看纳兰信芳的手臂有什么异样,听到这话,不免脸色一沉,转过头来冷冰冰的盯着那个出言不逊之人。
纳兰信芳心里头大怒,他只有十多岁,虽然还不太懂人事,但总觉得这个人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无缘无故的,脸上就发红了,他跳下了马车,抢过了马车夫的鞭子指着那个还骑着马的人,“你这个狗东西,说的什么话!”
“说什么话?你回去问你老子娘罢!”那个人嘿嘿笑道,“还是个雏儿,就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这可是大街上,真不害臊!”
金秀听闻这话不免大怒,凡是自己穿越而来,所见之人之中,论起无赖恶心来,当面的人算是第一个,她仔细的看了看那个人的服饰样式,衣料很是贵重,都是绸缎绫罗之类,但衣服的样式却是青衣短打,不是主人家的样子,金秀也下了马车,按住准备暴走的纳兰信芳,“你是那家的奴才,”金秀也不发火,对这些已经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来说什么道理,是最愚蠢的方式,“你也原不配和我们说话,叫你们家会说话的人出来,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
“若是主人家说得好,有礼数,这狗,我不打,也就是了。”金秀淡然说道。
金秀说话不好听,那骑着马的人果然被激怒了,适才那戏谑的表情没有了,凡是为奴为婢之人,总是还存着一丝颜面的幻想,总是在外头想当大爷,不会被人视为奴仆,金秀这话就彻底的打脸了,“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这个奴才自然清楚,”金秀也不看着那人,款款站着,目视前方,眼中无人,仪态万千,“芳哥儿,咱们就在这里等着,若是等会主人家没出来,你就递牌子给顺天府去,告有奴才欺凌咱们主人家的,我倒是要看看,顺天府到底是要怎么处置!”
那个人被金秀道破了行藏,又听到金秀这样把主奴之分说的清清楚楚,虽然是站在较矮的地方,可金秀这语气说的,盛气凌人,叫人恨得牙痒痒,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儿来,只能是气急败坏,之前自己个那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挺顺溜,这会子倒是生气了,可见这斗嘴不成,人家就改动手了。
那个豪奴模样的人翻身下马,卷起了袖子,“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娘皮!你大爷我今个还要再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大爷我到底是几只眼睛!”他大步走来,靠近看清楚了金秀的模样,又洋洋得意心里头痒痒的,“好一个俊俏的小丫头,只是品行不好,在当街竟然就做出这样不知羞的事儿来,也该让大爷我来好好教导教导你。”
他伸出手朝着金秀抓来,金秀往后退了一步,纳兰信芳挥了一鞭子,那个人朝着后头退开,嘴里头还是说着不干不净的疯话,金秀虽然大度,也不会计较这个奴仆的胡言乱语,但几个人围在的这里,乃是一处较为繁华的街角,人来人往较多,这边起了争执,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这个人如此不三不四的说着疯话,纳兰信芳倒是还好,可自己到底是姑娘家,若是被人如此无故败坏了名声,日后怎么交代?
金秀脸色沉了下来,她原本或许还只是吓唬吓唬对面的这位豪仆,但是听到这个人如此出言不逊,就决意绝不会轻易绕过这个人,“芳哥儿,不必和这个人纠缠,你快叫人去通传兵马司,我倒是看看,到底是哪一家的人,敢如此放肆!”
“什么人口气如此大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骤然在街角响起,又有一群连续不断的马蹄声密集响起,金秀抬起头,“还要问我们家是那家吗?”
这声音刚刚出来,那原本还要预备调戏金秀的奴仆顿时就收手,一下子退到后头,拉住了马缰,垂着手低眉顺眼很是恭敬的等候了。金秀和纳兰信芳抬头望去,见到街角路口处有仆役都骑着马,簇拥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出来,虽然还不算近,但金秀也能感觉到此人的威风之盛,乃是自己所见人之最。而且绝对是大户人家最核心的子弟,君不见这些奴仆们都是骑着马,等闲人家,是不会给家里头的奴仆们都配上坐骑的。
那人被众人簇拥着,骑着马到了近处,金秀这才瞧见的分明,为首之人,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四团天地对开福寿纹的长袍,那长袍做的很是合身,更是显得身材高大,虎背蜂腰,领子是翠玉色的绸缎,寻常人这样红配绿,不是低俗就是谄媚,但此人却似乎天生就是如此适合穿这样的衣裳。
待看清楚了来人,金秀又觉得此人,真真正正配得上如此颜色鲜艳的衣裳,只见到此人长眉入鬓,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皮肤白皙,且又带着一种超凡的华贵之气,纳兰信芳倒也是世家子了,可和此人一比较,还真的是山鸡配凤凰,差了许多的感觉。
只是那个人脸上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表情,说话也是慵懒至极,“你这是又和谁闹起来了?”他懒洋洋的呵斥那个和金秀闹起来的仆从,“我就这么一时半会没有在你跟前,你就又惹是生非了。”
刚才在金秀等人面前不可一世的那豪仆,见到主人到来,顿时变得十分谦卑恭敬,他谄媚的笑道,“三爷,您说的什么话,奴才也不过是先给三爷到前头去探路,把胡同大街都瞧一瞧,有没有堵住的地方,没想到到了这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