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兰信芳有起床气,这样被突然的剧烈响动给吵醒,气的要死,起身就要揍人,可听到这话,却又觉得太好笑了些,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演西游记呢!什么人打上来了?是孙悟空还是猪八戒!”
“哎哟,哪里是那些神仙呢!哎哟,不止了,不止了,”来人忙给纳兰信芳穿靴子,“比这些神仙来还要厉害些!”
“就知道胡说八道!”纳兰信芳踢了那个小厮一腿,又懒洋洋的躺在了罗汉床上,“什么人要比神仙更厉害?大概是老爷的那些客人吗?那些客人来了,和咱有什么干系?真是吃饱了撑着,好了好了,”他挥挥手让小厮赶紧着退下去,“别在这里头折腾我了,赶紧着滚下去,再吵,大爷赏你吃耳刮子!”
“真的!大爷,奴才哪里敢说谎,”小厮来宝忙解释,他的脸上很是着急,真的为自己大爷的着急了,“大爷你前几日是不是在外头惹了大人物了?好像这会子人家堵上门来了!”
纳兰信芳打了个哈欠,眼中泪汪汪的,不以为然,“你大爷我就是大人物,什么大人物,还能比得过你大爷?”他闭上眼躺了下来,想要再睡一会,但是突然之间,就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儿,瞬间就睁大了眼睛,睡意和困倦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大人物!”
他一下子好像是兔子一般,翻身起来,动作之迅捷,小厮来宝都来不及赞美,纳兰信芳瞬间就已经跳在地上了,“大人物!是不是那富察家的老三!”
这时候倒是换做来宝大吃一惊了,他敬佩的望着自家大爷,“大爷怎么知道?奴才刚才瞧着大爷是在打盹,怎么还睡觉呢外头的事儿都知道了?”他朝着纳兰信芳伸出大拇指,“您可真够神的!”
“你给我滚远点!”纳兰信芳不耐烦的喝道,他起身在凌乱的书房内来回踱步,“姥姥的,怎么这个人还真的来了!哎哟我的金姐姐,您这可真是乌鸦嘴啊,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呲牙咧嘴咬牙切齿的,脸上的肌肉扭曲成了一块块,来宝不免看的害怕,但还是要发挥忠仆的本色,“大爷,您不是交代过,说外头若是富察家的人来了,要赶紧着和您说吗?您这会子知道了,还不赶紧着想法子?我从门子那里打听来的,这会子只怕是富察家的三爷已经到书房和老爷见上面了!”
“大爷您赶紧着罢!”
“赶紧什么?”
“要不就去太太屋里头躲着,要不就赶紧着出门去啊,不然等会若是老爷又要生气起来,只怕是大爷那您又要挨打了!”
“什么话!”纳兰信芳怪眼一翻,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你大爷我是那样没骨气的人吗?躲在太太屋里头,成什么样子!”不过来宝说的话儿,倒是告诉了纳兰信芳这危险性,“这富察家的福康安,还真的就找上门来了!”纳兰信芳喃喃自语,“这事儿有些不妙啊。”
纳兰信芳许是跟着金秀有些日子了,行事举止还真的有些像金秀,这会子虽然是心里头心急如焚,却也还没有乱了方寸,“来宝,”纳兰信芳想了想,于是问小厮,“那富察家的三爷是突然来的?”
“只怕是突然来的,”来宝想了想,“适才长贵大叔还在后院处置别的事儿,得了消息才出来的,只怕也不知道前头下了帖子。”
“还带了什么人来?还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绑了一个什么奴才来,”来宝仔细的想了想,“眼下就跪在前厅外头呢,大家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都偷偷去瞧过了!”
“哎哟呵!”纳兰信芳眼前一亮,原本有些慌乱的神色一下子就镇定了下来,“金姐姐真是女中诸葛,神机妙算,无人可敌!这样的事儿,竟然也能猜得中!”
知道了福康安的来意,纳兰信芳顿时心里不慌,手脚也不抖了,一下子从六神无主的袁绍,变成了镇定自若的刘玄德,他兴奋的摩拳擦掌,“好一个福康安,真的还舍得下面子来做这种负荆请罪的事儿来!这样的话,我倒是不能不去看热闹,赶紧着,来宝,”他越想越兴奋,那一次见到福康安吃瘪已经是十分难得了,这一次若是能够见到福康安对着自己低声下气,那么可真是这一辈子都值得说道说道了,“给大爷我换见客的衣裳,等会老爷只怕就要叫我去了!”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颤抖,“我要赶紧着啊,这样的好戏,你大爷我可是不能错过!”
纳兰信芳倒也不是对着福康安有不怀好意,只是福康安乃是八旗护军第一俊才,人人都羡慕,这羡慕人家厉害之余,不免就会有些嫉妒恨的意思在里头,于是自然也就乐见这样的年轻俊才吃瘪,纳兰信芳就是这样的阴暗心理,没错的就是这样。
来宝倒是很好奇了,素日里头自家大爷见到老爷就好像耗子见了猫一般,能躲就躲,从来没有说还有这样自动迎上去的,“大爷,”来宝小心翼翼的发问,“您是不是急糊涂了?只怕是等会老爷要找您算账呢,您这会子还上赶着过去呢?”
“去去去!”纳兰信芳不耐烦的挥挥手,他这会子是一点都不困了,反而是神采奕奕,十分精神,也不呵斥来宝,“所以我说你呀,就算是当奴才,也要多读书!金姐姐时常教导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