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宫?”金秀听到了这个词儿,不免有些惊讶,之前纳兰永宁和自己说要自己入宫之前,刚好说到了舒妃身子不佳的事儿,金秀还开玩笑说自己个倒是可以作为女眷帮着入宫探视,难道自己的玩笑话,纳兰永宁也听进去了。
既然是说到了这个正事儿,就不能够再在这里头说话了,金秀率先起身,带着纳兰信芳一起出了门,元家地方小,就那么三四间房子,除却卧室外,也就是烧火的厨房,没地方可去,于是只站在玉芬住的屋子外头廊下的位置说话。
天气寒冷干燥,天又阴阴的,阳光也不见踪影,风还吹人刺骨的冷,总感觉就要下雪,金秀问纳兰信芳,“我这些日子也没问,舒妃娘娘身子好多了?”
“前一次听了姐姐的意思,阿玛只是花银子请太医院的太医多再仔细提点照顾着,药也要用最好的,自己个倒是忍住了没有上折子,这些日子果然好多了。”
朔风一阵阵的刮来,金秀不由得在廊下有些哆嗦,不过风越冷,脑子倒是越清楚,“那么这么一番入宫,除了探视,还要做什么?”
“这个我如何知道?”纳兰信芳笑道,“阿玛凡是有事儿都是和贵大叔商量的,也不会告诉我,阿玛只是交代,若是你愿意去,那么就让马车接到我府上去细谈进宫的事儿。”
实际上自从把福康安拉到了纳兰府来,不是偶尔这样来一次,而是两日一次这样经常的来,也无形之中拉抬了纳兰家的声势和地位,再加上纳兰信芳回去兴高采烈的告诉长贵,金秀一下子给人求了一个道台的位置,金秀在纳兰家的地位,尤其是在纳兰永宁的眼中,就不仅仅是一枚可以派遣入宫的简单棋子,而更是一个可以作为帮手的人物。
这个帮手并不是纳兰家的附庸,更像是合作的关系,当然了,现在的金秀根本不是一个平等地位上的合作伙伴,但金秀不想把自己的地位摆的太低于纳兰家,既然是“世交”吗?那么就按照世交的关系来处就是了。
金秀自然是愿意的,这些日子家里头横竖没有什么事儿要办,都快腊月,天寒地冻的,压根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前些日子已经是买好了过冬的大白菜,摆满了金秀屋后面满满的一排,叠的高高的,过冬的蔬菜预备好了,廊下也挂了一条腿肉,过年尽数是有了的。
除却偶尔要被桂大奶奶使唤外,家里头也空,金秀不免有些意动,算起来,她也只是去过故宫一次,但那个时候的故宫已经成为了游客们旅游的地方,人多,而且乱糟糟的,丝毫不见任何威严之气,一个建筑物,失去了主人,那么就算是再华美巍峨,也是不再拥有灵魂的空房子。
“这倒是要去见见世面了,”金秀颇有些兴趣,她还真想如果有机会去紫禁城看看,“那咱们就去你府上,什么时候去。”
纳兰信芳有些奇怪,“姐姐怎么对着入宫这样的有兴趣?哦,也是了,”他瞬间就想明白了金秀的想法,“这在家里头我瞧着姐姐实在是无聊了些,想要出去玩一玩也是寻常,只是这宫里头不是玩的地方啊,”纳兰信芳有些无语,“宫里头可不是你胡来的地方,别可想着找乐子的心思!”
这位姐姐也真是,纳兰信芳就觉得金秀似乎什么东西都无所畏惧,刚来自己家第一次就是不卑不亢,不把自己个的放在眼里,好么,这也算是自己个不中用,可福康安够厉害了吧?富察家也够显赫不?而是似乎金秀也对着福康安缺乏敬畏。
的确,就是这种感觉,缺乏敬畏。
“我知道了,”金秀笑道,“不会乱来的,我也只是见见世面,再者拜见一番娘娘,得她提点几句,也是好事儿呀。”
于是纳兰信芳先告辞而去,约好明日早上辰时初来接金秀,去纳兰家拾掇一下再入宫去,于是这又出门去了,金秀送出了门,等着纳兰信芳的马车离去之后,这才预备着转身回去,但似乎在街角处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见到胡同转角处有一位少年正站着那边,正看着自己,金秀微微一愣,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不由得又微微一笑了起来。
赫然是善保。
善保慢慢的走到了金秀跟前,朝着金秀作了个揖,金秀福了福回礼,“致斋你回来了?”
善保点点头,“是,咸安宫一个月就给我一日的休沐时候,故此这么久了也才出来。”
“适才见到纳兰大爷在这里头,我就不进来打扰,等着他走了之后我再来,”善保的神色气质尤其适合冬天,清冷素丽又似乎让人难以靠近,不过他对着金秀却还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不想和他再吵什么。”
说话间,北风席卷,一下子天空之中鹅毛大雪瞬间就降落下来,把两人的发鬓上都染白了,金秀觉得外头越发的冷,于是请善保进去说话,这边又到了玉芬的屋里头,二妞瞧见了善保,又高兴的围了上去,善保和二妞说笑了几句,又见过了玉芬,这才坐下,金秀倒茶给他喝,善保说起了咸安宫的人和事儿,说给金秀听。
原来咸安宫官学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帮派压榨和派系斗争,特别是几个师傅,仗着为师的身份,在宫里头做一些不恰当的事儿,也是让人很难受的,善保的性子,想着独善其身,这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