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考验说话的艺术了,如何让别人确信自己说的是真的,而又不必泄露了自己的消息来源,同时还要让对方承情——是的,金秀要永基去透露这个消息,为了就是要让八阿哥承情,让他的岳丈,想名正言顺统率军机处的尹继善来承情。
“这可怎么说呢?”永基挠头,有些苦恼,不过他有法子,他朝着自己的女军师求助,“福晋你觉得如何才好?可有法子教我?”
金秀提供不上什么办法,“这可是要爷自己想法子了,”她坦诚说道,“我不熟悉八阿哥为人如何,出不来什么点子,若是我用自己的法子去,就怕被八阿哥认为,咱们有什么不好的企图,这可不好,所以还是你们兄弟自己个知根知底的来说才好。”
永基无奈的说道,“可你和福康安如此说话,倒是头头是道!”
这话说的有些拈酸吃醋的,金秀对着感情上的事儿,实际上是较为迟钝的,很多时候很多话儿,她都听不出来什么潜台词,用桂大奶奶的话儿来说,金秀是“惯会装傻充愣的主儿!”,但这个时候永基的话儿,金秀倒是听出来了一些酸意,她噗嗤一笑,拿起了书卷略微掩饰,“爷这是吃醋了吗?”
“福康安其人,谁不知道他的性子呢?之前为了筹谋宁老爷的差事儿,倒是和他打交道了几次,这才略微知道一二呢,”金秀半是解释,半是开玩笑,“倒是爷呢,跟着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爷是什么性子吗?”
“这话怎么说的?”永基略微不懂,“后半句话儿,我倒是不明白了!”
“若是不知道爷是什么性子,是怎么想的,我怎么敢出来和福三爷说什么呢?”金秀笑道,“只怕还是躲在后头不说话呢。”
“罢了,罢了,”永基自嘲的笑了笑,“你若是不出来,只怕等会不可开交呢。”
“三爷也就是因为担心傅中堂的身子,这才来问我话儿的,”金秀半是解释,但似乎又半是对自己暗示,“想着以后也不会来了,他富察家是不会对着哪一位阿哥过度倾斜的,富察家荣耀之极,不会来再寻别的门路了。”
重阳节后再无他事,大家伙就等着年下了,皇贵妃自从被皇太后在淑芳斋说了皇帝这么一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精气神一下子就差了许多,十月深秋的时候,身子着了风寒,将养了好些日子,皇贵妃原本就有心悸之症,如此有了风寒,更是缠绵了个把月才将身子恢复了。
其实皇贵妃倒也是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她精心筹划了重阳节的宫宴,又让七公主和十五阿哥博得了皇帝的喜欢,那一日趁着皇帝龙颜大悦,原本可以更进一步,那个凤座也不是不能够奢望的,而皇太后的突然发作,不仅是让皇帝无心再说这个事儿,更是让令皇贵妃的打算,宛如竹篮打水了。
皇贵妃过了几日才回想起来,这是一个十分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被葬送了,难怪她病倒了,皇贵妃原本就是气性大,容易多想多思的性子,想到这样好机会错过了,当然就是气倒了。
皇贵妃气倒,金秀吃饱,哦不不不,是金秀偷笑。皇贵妃既然身子不太爽利,就没有多余的功夫来折腾金秀,虽然几个阿哥福晋也轮流伺疾,但皇贵妃显然也没有什么心思去针对一个金秀,面上没有什么惩罚,但暗地里,比如什么长时间的让金秀站在储秀宫里头站着等候,或者是别的细碎的招数对付金秀,金秀倒是处之坦然,倒是有些时候是永基看不过眼,叫金秀不如偷懒不必去储秀宫请安,金秀笑道,“皇贵妃身子不好,喜怒无常也是寻常,再者说了,她也不会对着我怎么样,起码在储秀宫里头,我若是出事儿,头一个责任就是她。无非是女人之间出出气罢了,爷不必和她计较什么。”
“我和她计较什么!”永基叹道,“倒是心疼你,我素日都不折腾你,倒是让皇贵妃如此折腾了!”
“她折腾不了我许久了,爷放心吧!”金秀笑道,“放心吧!”
“怎么,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吗?”永基好奇的说道。
“爷说的什么话儿呢!”金秀娇嗔道,“难不成在你这里,我倒是就成了阴谋算计的小人不成?我说她折腾不了多久,说的是接下去就马上又到年节了,年下事儿多,各式各样的事儿繁杂的很,她若是还有空拿着细碎的功夫折腾我,那么我真是服了她了!”
这话又是被金秀预测中了,到了十一月,皇贵妃身子好的差不多,就连忙免了众人晨昏请安,她又要奉承皇帝,孝顺皇太后——皇太后的圣寿就在十一月,各种庆祝活动非常丰富多彩,还要照顾几个儿女,更是要准备年下的事儿,忙的不可开交,别说是要来修理金秀了,就连敲打几位嫔妃都不得空,倒是让低等级的几位答应常在小主,好生得宠了几天,大家都眉开眼笑的。
金秀闲了就看看书,或者是到各宫嫔妃处请安,嫔妃们大概都熟悉了,看在舒妃的面子上,众人对着金秀也不算太差,横竖是阿哥福晋,是晚辈,大家伙都是以礼相待,倒是只有容妃还不得一见,容妃虽然也有宫殿,但日常都不住在此处,都住在西苑里的宝月楼,春夏去圆明园避暑,秋日随着皇帝木兰秋狝,冬日就住在宝月楼里面,据说是大节庆才会出面,可根据着金秀的观察,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