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宫禁的事儿是要首先解决的问题,但不是大问题,如果皇贵妃继续拦着不然自己进出紫禁城,不能够方便的去西苑,这是皇贵妃太愚蠢的行为了,金秀觉得肯定不会。
“皇贵妃是会给令牌的,西苑那里我还是可去的,住在宫里头闷的很,恰好还能去西苑逛一圈,”金秀是最擅长苦中作乐的,习惯于在困境之中找乐子,“听说西苑的风景不错,是吗?”
“比宫里头自然是好些,”永基摸了摸鼻子,闷声说道,“西苑哪里有几个海子,碧波荡漾,如今春天又到了,春景极好。”
“那么我倒是可以去见见世面了,”金秀笑道,“且不着急这些外头的烦心事儿,”她拍了拍桌子上小叶子帮着刘太监写的那本条陈,“先过几天舒服的日子再说。”
这个就是金秀的策略了,六宫众人都等着看金秀如何施展本事,去南府做出什么政绩来,可没想到金秀还是杜门不出,除却偶尔和刘太监闭门商议一番,其余的时候也就是跟着嫔妃们一起请安问好,除此之外压根不出门,嫔妃们隐隐有些失望,觉得接下去的好戏看不成了,六宫的日子原本是极为无聊的,出现了一个刺头和皇贵妃可以对着干,大家伙原本兴致勃勃要看好戏,作为六宫无聊日子的重要节目来观看,可是没想到就那一日还算是有些刺激,过后元氏竟然当了缩头乌龟,杜门不出,嫔妃们或是刺激或是怂恿,或者是讽刺金秀,让金秀振作起来,可以和皇贵妃抗衡,起码在宫里头有些热闹可看,可没想到金秀这些一概不理,原本还是会常去舒妃的永寿宫,或者是偶尔去豫妃宫中,如今是一概不去,只是躲在宫里头,听阿哥所的人传出话儿来,说是元氏时常在写什么。
写什么?难道还是在编撰新戏吗?元氏会抄袭佛经,那么自然是认字的,可若是说她这样闭门造车,就能够把新戏编排出来,这就是天方夜谭了,若是这样好办的差事儿,皇贵妃才不会派给她眼下最为讨厌的元氏了。
众人期待了好久,见到金秀没有反应,顿时觉得非常失望,还好大家伙关心的事儿又有了新的转移:到了二月,今年预备下新的绸缎都已经入库了,这一次派给了富察氏来办这个差事儿,嫔妃为了春日夏日去圆明园休假的时候可以争奇斗艳,自然而然要来找富察氏了,今年最新的花样自己个能要到多少,各色绸缎能拿多少,去年多少今年可以得多少,是少了还是多了,这才是大家伙眼下最计较的事儿。
皇贵妃叫人盯住阿哥所,见到金秀似乎没有什么动作,不免有些失望,元氏是一定会失败的,但是皇贵妃更愿意元氏垂死挣扎,而不是这样坐以待毙。
富察氏自然是焦头烂额,她哭了很久,不过金秀也劝慰了不少的时候,又给了一些主意建议给富察氏,富察氏也知道如今这样的架势,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皇贵妃似乎对这个事儿也颇为关注,名义上是都交给富察氏去办,但实际上么,当然忍不住还是要继续指手画脚的,而且皇贵妃会指点富察氏,但从来不承担什么,也不许富察氏说是皇贵妃的旨意,简言之,就是要做好人,让富察氏来做恶人。
富察氏也是痛苦极了,但外头的人不知道,都觉得夫妻两个都很有出息,特别是在永瑆也马上得了一个差事儿——旧年筹谋的宗人府清理玉牒之事,皇帝下令,叫宗人府清理,然后命永瑆协理此事。
宫内的风向一下子又朝着永瑆夫妻一起过去了,夫妻两人都有了一个很显赫并且重要的差事儿,是不是皇帝表示了更喜欢十一阿哥了?要知道十二阿哥如今还没有差事儿,十二福晋虽然是有了一个差事儿,可听说这个差事儿是皇贵妃向着皇帝要来的,皇帝若是栽培十二福晋,不会给这么难的差事儿。
大家伙起初也就是听戏罢了,并没有多过问南府什么,只是听说了元氏接了南府的差事儿,于是大家伙都来了兴致,纷纷打听南府的情况,知道内情之后,大家伙非常吃惊,这个怎么是一个好差事儿?只怕就是火坑!
皇帝若是栽培阿哥们,总是要先简易再到烦杂,让人慢慢的上手才行,永瑆这个差事儿不算难,只是麻烦一些,虽然麻烦,但只要是办成了,那么必然就可以有大功,所以算是一个好事儿,有了功劳,皇帝自然会给嘉奖,再封赏爵位。
皇贵妃似乎遭受到了巨大的挫折,原本对着金秀更施压一些,可如今对着富察氏更警惕了,这一日诸位嫔妃请安之后,她单独就把富察氏留了下来,要富察氏汇报各宫分派绸缎布料的进展,富察氏原本就是不擅长言辞,又察觉到皇贵妃的脸色不太好,心里头一紧张,越发的说不出话儿来,原本是还办了一点事儿,算是有了进度,可这么突然一下子急匆匆的被逼问,富察氏一紧张,说的话儿就是断断续续的,内容讲的七零八落的。
皇贵妃脸色一沉,“如今都要到三月了,你的事儿还是办不成!我且问你,本宫这里自然不必说了额,四妃之处如何了,还有容妃哪里,怎么分派?”
“四妃诸位娘娘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富察氏结结巴巴的说道,“容妃娘娘那边按照她喜欢的颜色,再加了两匹月牙白的素锦。”
“这成什么样子!”皇贵妃呵斥道,“妃位上怎么可以